肩头拢着小巧的毛皮小袄,微弱的光线下,看不出裙装之上的花纹,只觉是细碎的花,步履间优雅从容宛若晕染开一整个春季的温婉。
背着光的女子,连容貌都看不清。
可言笙的第一反应却是,是个美人。
一个,气韵之下能够让人忽略其容貌的美人,倒是和初见之时……大不同。
……
那一晚,言笙没有回府。
莲等了一晚上,安抚住了有些焦躁的浮生,谁都没告诉。她已经隐隐察觉,主子身后跟着极为厉害的暗卫,若是真出事,暗卫定会现身。
正月初七,整个王府都呈现出一种脚不沾地的忙碌来,下人们像是陀螺般地转着,转着转着就有些类同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地乱来,主子们也忙得很,事无巨细地做着最后的核实和校对工作——言王府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办过这样隆重的喜事了。
以至于,一下子竟然也没人发现,这群陀螺里,少了个言笙,更没有人发现,言二小姐院子里的气氛,多多少少和王府的喜庆……有些格格不入。
像是被一只手轻轻掐着喉咙般,呼吸都敛着,生怕动静大了惊扰了什么般。
连好不容易长大了些便每日上蹿下跳的猫儿,也没有如每日例行公事般欢脱地跑去膳房蹭它喜欢的零嘴儿。
言笙……不见了。
莲稳住了浮生,悄悄去了趟秦记酒坊,酒坊照常开业,喧嚣之下的纸醉金迷和声色犬马,远远超过了一家酒坊该有的“度”,偏生,所有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一般,任由它在偌大隆阳城里,不伦不类地圈着金银财宝。
问及昨日过来的姑娘,店小二似乎印象很是深刻,对于这位让人等了六日的姑娘,自然不会忘记。他说,人便是他领了上去的,没过半个时辰,那姑娘便下了楼。
不知真假。
眯着眼笑容可掬的店小二,瞧不出半分端倪,“怎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莲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隐晦地不好意思般,“那倒没有……只是,我家老爷让我过来问问……既是如此,那我便明白了。”问什么,为什么要问,自然不需要明说。
懂的人,自然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