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春睨所说,冶尘师太替我占卜后,回到清休观,不久后便驾鹤西去,留下这个替我占卜的局。
传到春睨这里,已经是第三代占卜子了。
如今,她前来了结这个窦家人与清休观的因果。
我不由得感叹,十八年的时间,占卜子就传了三代,她们的寿命是有多薄?
还有另外一个疑惑,当年,我爷爷当真只是散尽了家财,才请来的冶尘师太么?她那样的人,会因为钱,将清休观好几代占卜子搭进去?
反正,连我这个小丫头都不信。
这其中的事,我爷爷绝口不提,也没人问。
而我的父母,又因此欠了多少债?
祖爷爷摆了个“请”的姿势,道“那便开始吧。”
占卜子占卜,第一个要求就是静,因此,春睨取了我的血之后,便独自关上了大堂的门,只留下了她的助手。
我们一大群人都站在了院子里。
远处,池曦正呆呆地坐在花圃旁,看着我的堂弟们嬉戏打闹,他与堂弟们,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互不干扰。
没想到,与小孩子还有这种相处方法?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你不理他们,他们自然一边去了。
显然祖爷爷也注意到了池曦,他捻着胡须问“这小子是哪里来的?天予,实话实说,不要说他是你的同学!”
我“……”
祖爷爷您真是慧眼。
我哥吐了吐舌头,我抢在他之前回答“这是我回老家的路上捡的。”
然后,又连忙补了一句“我们的车子坏了,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池曦他救了我们,但他……迷路了。”
祖爷爷沉吟道“那你有没有看出他有什么不同之处?”
在祖爷爷面前,我和我哥都是小虾米,随便一个小动作都会被拆穿,我老老实实答道“他身上很干净,什么也没有。”
我的三位爷爷都诧异的看向池曦,眸中有着不可思议与震惊。
什么都没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看向我哥,我哥默默的摇头。
他也不知。
看来这种事,只有我们家的几个老头子知道了。
没过多久,占卜子春睨就出来了。
她摇摇晃晃的推开门,小助手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春睨的唇边挂着鲜血,脸色苍白“窦天师,我已经尽力了,可是,这结果……”
祖爷爷连忙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这结果……唉!贫尼资质有限,得出的结果不甚满意——若要解开窦家人的孽缘,需要你的重孙女儿嫁给一个没有八字的人!”
祖爷爷猛地愣住了。
没有八字,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没有八字之人?
是个人就会有出生日期,生辰八字。除非,那人不是人。
世上有些东西可能会没有生辰八字。
可我要嫁的,是人,不是那些东西。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死循环,无解。
祖爷爷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呢喃道“怎么可能?难不成,天要亡我窦家?”
说着,他几乎老泪纵横。
白发苍苍的老者,在那一刻几近崩溃。
不就是死么,祖爷爷有那么多的重孙,不在乎我一个啊……
我上前安慰祖爷爷“祖爷爷,昭昭不怕的。”
祖爷爷摸着我的脑袋,坚韧的眼神中,透着怜悯与悲哀。
这是一个属于家里长辈特有的悲哀,我读不懂。
“昭昭懂事了。”
忽地,春睨睁大了眼,颤巍巍地着指着远处的池曦。
眼看春睨就要体力不支,可她还挣扎着要说什么,小助手连忙上前问道“师父,你怎么了?你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