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秋的眼里带上了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紧张与敌意。
“小友本事通天,外头贴着通缉令呢,还敢如此嚣张,在下佩服。”洛歌作揖一拜。
婺秋“……”
这是在变着法子骂她愚蠢,还是在夸她胆子大?
龙不离忍不住失笑,浅浅勾起唇角后起身作揖拜过,指指这空荡荡的大厅“洛姐姐不必为秋姐姐她担心,这间酒家我出了银子包下,又施了阵法锁住此处,那些个官兵是进不来的。小二与店家也瞧不清秋姐姐的真容貌。”
“小阿离倒是个心细的。”洛歌寻个板凳坐着,单手抚上下巴打个呵欠,“婺小友可知,自己缘何被那黄员外惦记上?”
婺秋怔怔,没好气地翻翻眼皮子“若我知得,又怎会呆在这小地儿,出也不是,留也不是!”
看来转世经年,仍旧是这般急性子。
洛歌微微一笑,娓娓将那其中由头道来。
原来,那黄员外曾是一名戏子,艺名黄承安,人称四郎。他所出的戏班子,那可是曾享誉盛名的。甚么黄梅戏,甚么京剧,甚么豫剧,甚么苏剧,样样儿精通,随口拈来一句,便是经典。
数百年前,前戏班上京都临祧巡演,彼时四郎初登台,以名剧霸王别姬一举成名,成了当代最红的角儿,被誉为梨王。
多个大陆闻得他名声,俱是以重礼相赠,邀请他去当地梨园唱戏。怎奈四郎性子清雅,不喜达官权贵,只择欣赏之人,为之唱戏。
于是黄四郎遇到了程淮。
两个戏子俱是名角儿,爱戏如命。其中,以霸王别姬为最。
五百年前,黄四郎与程淮登台同唱霸王别姬。前者演作虞姬,后者做个霸王,二人一唱一和,咿咿呀呀抬袖挥袍间,将项羽和虞姬的情意给烘得淋漓尽致。尤是最后虞姬自刎时,更是看哭台下无数观众。
“淮哥儿出自临祧,爱极这京剧,也爱极这霸王别姬。日后,四郎与淮哥儿同台唱戏,不论黄梅,不论京豫,四郎愿陪淮哥儿唱戏,到岁月之末。”因戏结缘相识,交下叫人羡慕的友情,黄四郎如是说道。
于是黄四郎与程淮同台唱了四百七十年的戏,扮演了无数次的霸王和虞姬。不论戏里戏外,他二人总归是默契到叫人止不住惊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