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散发着潮湿而冰冷的气息。以至于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带有阴冷的温度,这温度不禁令盛阳感到微微紧张。而放眼望去,不过40平方米的狭窄而低矮的空间里,白晨含就站在床边,她穿着灰蓝色的宽松的狱服,靠在铁床边,而身边的那张铁床方方正正的,就如同一口棺材,似乎要将人活生生吞没在这无边的黑暗中。
隔着铁笼,盛阳将手插进兜里,他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内心的局促和不安。
“你为什么什么人都不愿见面,却指名道姓要见我?”
隔着一道铁门,盛阳问。他在等待白晨含的转身。
而当白晨含终于转过身的瞬间,盛阳根本无法阻止自己心跳的加速。
白晨含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她的额头、眼角和嘴角有明显的受伤的痕迹。尤其是嘴角,那一大块明显的血痂让盛阳顿时心跳跳漏了一拍。她歪靠在墙上,斜视着他。但是她的眼神却不带有任何轻蔑的敌视的意味——那纯粹是因为眼角有伤——除此之外,她整个人以极其轻松和欢迎的姿态面对着他——带有某种泰然,某种热情。仿佛她在奇异的光景中看见了向往的天堂。
“为了帮你复职啊。”白晨含笑了。
她比盛阳第一次见她时要瘦的多,但是那种自信却一点也没有消失。“我们好几个月没见了。我有点想你了。怎么,你今天穿的衬衫很好看,也是为了见我而特意换的?”
“你想多了。”
“这只是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还是你潜意识里期待我的赞美?”白晨含讽刺的笑道。
“随你怎么说。”盛阳尽量收起自己的心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冷淡。你的伤……”
白晨含笑着舔了舔嘴角坚硬的血痂。“拜你所赐。”
“和我无关。”
“你确定?”
盛阳沉默了几秒,他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干涸的嘴片。“说正事吧,那几片脚指甲、那两片人皮以及那件血衣……”
“又是案子!别这么无聊!”白晨含打断他。说着,她用白眼翻看了一下盛阳身边的狱警。“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要不然他走开,要不然——你进来。”
“不可能。”盛阳有些被激怒了。他的身子靠近她,眼睛充红“你别忘了你是个犯人!”
“是吗?那我困了,我们可以结束这次见面了。”白晨含说着,她夸张的打了个哈欠。
“你妈……”狱警忍不住骂人,盛阳立刻拉了他一下,虽然他也在努力让自己愤怒的呼吸变得平缓。
确实如她所说,他们对昨天葛志平接到的包裹——两件被血全然浸泡过的t恤衫,几片满是血的脚趾甲以及两小片人皮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它们分别属于两个人之外,其他的线索几乎为零——没有指纹、没有dna、甚至也没有相符合的失踪记录,所以,他们唯一的线索只有那件血衣里夹着的一张打印纸——
「寄给白晨含。」
“我要睡觉了,你看着办。”白晨含带着手铐和脚铐,再次走到床边。
“等等!”
——仿佛早就看穿了盛阳会屈服一般,白晨含还没有挨着床,她的嘴角就扬起得意的笑。她看着盛阳和狱警说了几句话,然后狱警紧皱着眉头,骂出一句脏话,气汹汹把门打开。当然,狱警并没有走远,他就站在口门,而且这里的一切也都在监控之中,盛阳不会有一点危险。
“你知道我为什么人都不见,只点愿意见你?就是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你诚实的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就会把那你想知道的答案告诉你。你知道的,我不像你——我从不食言。”
“又是这一套……”
“是啊,我就是喜欢这样。我当你答应了。”
盛阳犹豫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反驳她。“你想问什么?”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