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筱掀开被子,满脸疑惑地望着莫卿。
“说了。他们都这么久了,差不多了。”
“嗯。”
颜筱又把被子蒙上。他们都要结婚了,以后单身的只剩她一个了。虽说她也算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但为什么她的心这么不落停呢。
莫卿把颜筱的被子扯下,在她的鼻子上一刮,试探着问,“怎么你是想结婚了,还是想睡觉了?”
“都没有。”颜筱又蒙上被子。
莫卿再次扯下颜筱蒙住头的被子,宠溺地批评,“里面都是细菌,知道吗?”
“哎呀,你怎么跟我妈一样烦,一天到晚说个没完。”
“我就是喜欢跟你妈一样管着你怎么了,我告诉你颜筱,你这一辈子都归我管。”他“刷”地俯身,把她按在自己的身子下面,闻着她的体香,慢慢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念叨。
莫卿灼热的目光让颜筱一阵害羞,她抿着嘴含糊道,“要不我们睡觉吧。”
“你不是说不困吗?”
“我现在有一点点困了。”
“但我还不困,要不我们聊天吧。”
“好。”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问,你母亲。我从来没有听芽儿提过她,而且芽儿好像也很介意听到她的名字。”
“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所以比起一般的母女关系要生疏些。芽儿出生后,我母亲就患上了很严重的产后抑郁。后来经过治疗,好过一段时间,但在我高二那年再次发病了,父亲担心她影响生意,就把我母亲送到了英国治疗。芽儿是心存愧疚才不愿意提起,她一直觉得如果她没有出生在这个家庭,可能我们的母亲就不会患病。”
“所以阿姨现在——”
“她一直在英国养病。目前精神状态挺稳定的,就是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
“你有想过把她接回来吗?”
“英国也挺好的,那边的环境稳定,有利于她养身体。”
“嗯。”
颜筱和莫卿都沉默。
她趴在他的胸口,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大概,莫卿现在的模样和他手上的财富是每个人都会羡慕的,但是他的过往,他所承受的一切却是少有人愿意承担的。我们一直在羡慕别人过得好,却忘了回头看看他们走过的路,承受的痛和压力或许已抵得上我们的一生。
许久,他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低头凝视,哑声道,“今年——过年,陪我一起去看看她好吗?”
颜筱走神,没有回答。
莫卿悄悄把头扭到一侧,眼神里落过一丝失望。他不敢再问第二次,他太怕她会拒绝,尽管她像只疲倦的小羊,就这样软绵绵地蜷缩在他的身上。
也许,真的爱一个人是无论你处于怎样的位置,怎样的高度,依然会患得患失。正所谓,总是欢喜有时,自卑有时。
在他心底,他太怕了,怕有一天,她会不要他。
许久,颜筱回过神来,她仰头望着莫卿,不好意思地道,“那个我跟你说件事情呗。”
“嗯。”
“年底不是要调职调薪了嘛,程伽谣是不是可以让她往上一点啊?”
“你这是在给我吹枕边风嘛?”
骨子里,莫卿是极其介意身边人参与集团事务的,但对于颜筱,他终究还是没法拒绝她的要求。当然,他也清楚的知道,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朋友。
“以前不是高子枫压着,她早就往上升了,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知道了。睡吧。”
翌日,颜筱睡意惺忪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她揉着眼睛,环顾四周,莫卿不在。
他去哪里了?她要去找他。她赤着脚从房间跑出来。
餐厅,颜筱被一阵奶声奶气的幼童声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