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记分员立刻补充。并且看姚晓渔的目光就颇有些意味深长。
队长笑着说;“那倒也没有这么严重,按理说,村里成年就可以分家,不过那是人家自立门户才这么干的。”队里户籍一般都是一大家子人。说实话,也没有多少户。高有粮就一直在想着这事情。要是户分出来多了。村里就要建房子。也是一笔麻烦账。更别提还要根据人头来划自留地。
后山一片缓坡,都是碎石和黄土的荒地。要是开垦了,也是不小的功绩。问题是这种贫地没人肯干。他就想,等人慢慢多了,这片地就划出去当自留地。让社员去开垦。自从公社食堂关闭了以后,队里抱怨粮食不够的声音也少了,队长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心里叹息。“还是各吃各的,少了多少麻烦呀。”
姚晓渔没想到这趟把粮本拿到手,她去粮管所的晒谷场,平地上已经挤满了人,今年是第一年分粮食,家家户户都倾巢出动。人还不少呢,有些光杆司令过来,就后悔没有带麻袋。车子,手推的单轮车。还有牲畜拉的车马。
为首的身边一圈圈多米诺骨牌似的围了好几圈。拿着秤砣的,拿着麻布袋的,还有负责过称的人喊“都一个个排队!那家伙过来,没有的回家拿去!”。她凑过去。然后看到了元松。他嘴里嘬着芭蕉花的花蕊,上面有带着甜味的汁液、小孩子都喜欢去摘花。
她说“妈呢?”
元松喊了声“嫂子。”她指着打谷场“奶让妈去借麻布袋。”
她其实抬头,就看到人群队里,老元家几口都在憋着脸抬粮食呢。这会儿元老太把王孟兰叫走,就是不想告诉她分了多少粮食。自己心里有数。她就说“那你帮嫂子去抬点东西成不成?嫂子给你糖吃。”
元松从土坡上爬下来,拍拍手说“成啊。嫂子我帮你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