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老二没过来。老太太大早就准备的话告诉了冯泰,此时下工回来的晚,元宝磨看到表伯来。顿时就放下农具,乖觉的喊了声“表伯。”跟老太太感观不同,元宝磨怕大表伯,他看着冯泰那粗壮的胳膊和块头,心里都在打鼓,不会被他们发现自己的事情了吧。当即就老实的跟鹌鹑似的。“玉翠,你咋不晓得给表伯倒水呢?”他冲着隔壁的元玉翠嚷嚷起来。
元玉翠在屋子里梳头呢。这几天她睡着那个木板床,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晚上翻个身都怕滚下床,顿时骂道“你自己没长手啊。”哎呦,疼死了。她手里拿着个药油抹个不停。前几天去卫生所,那个年纪大手又抖个不停的老大夫给她掰骨头,疼得元玉翠这几天都没吃多少饭。
屋外,元老太太诧异“第一大队今年杀牛呢,这可真是稀罕了。泰啊,你能给姨弄点牛肚不。我拿肉票给你换呢。”她可是清楚,杀猪杀牛,这外甥可能拿不少好东西。那些东西要不是分给队里一些干部,就是是帮忙的帮工。牛肚比猪肚稀罕多了。牛肉也比猪肉稀罕呢。
冯泰说“那可不成,这头牛是队里的宝贝,我哪有什么东西拿。”他又不是傻子,牛多稀罕啊,这点下水他不得给自己儿子吃?“我顶多弄点牛骨就不错了。”这时候赶上夕夜(晚饭)元老太太就不太想留饭了。便说道“这会天都黑了,你待会回去姨给你拿跟蜡烛,走夜路可不安全。”
她心里想的是,牛骨连肉都没有,还留一顿饭,她可是亏大了。
冯泰也懒得跟她扯,要不是惦记拖拉机的事情,他才懒得说这么多呢,老太太每次抠门的不行。恨不得他两手塞满过来,再两手空空的走。他脸上不高兴,立刻让老太太嚷嚷起来“我叫你早点回去,不让你娘焦心。你还嫌我啰嗦。行啦,我不说了,赶紧走,赶紧走。”说到这个份上,冯泰就气哼哼了两下出门了。
元宝磨也追出去,他看到姚晓渔刚洗完头,包着一头头发出来,脚步就顿住了。
姚晓渔看到冯泰,倒是喊了句“大表伯咋来了。我刚才都没瞧见呢。”她喊道。对面路上的人影顿住。冯泰看到她倒是给了笑脸“是元槐媳妇啊,吃了没?元槐呢?”说完,他才想起来,来了好半天,怎么没看到元槐呢。
“还没吃呢。“她看到大表伯就知道老太太没留饭。心里也觉得这小老太太还蛮精明,一看大表伯就吃的多,干脆不留人吃饭了。
“大表伯不知道?老太太没说?”姚箐就用汗巾把肩膀围着,然后披着湿头发走出去。“我送大伯去村口,现在夜里黑的快。”
冯泰连连摆手,他哪好意思让一个小辈送。不过一看姚晓渔见人打招呼,她笑起来就有两个小酒窝,看着就让人喜欢。于是难得好脾气说“咋能要你送,前些日子我们公社还有个后生叫野猪拱了,咱们公社挨着山呢,就是这点不好。近日少出门,野猪都出来觅食了。”
“还真有这回事。就是大表伯你们村的事情?”姚晓渔有点惊叹,她一个后世大城市长大的姑娘,可没见过真正的野猪。听起来还有点神奇。她不禁感叹,这可是个野生动物出没的年代,听起来真是原始啊。
大表伯问道“对啦,刚问你元槐呢?啥事老太太没说啊。”
姚晓渔说;“元槐叫那两个修拖拉机的师傅接到厂子里去干活了。听说是当学徒,前几日我还问老太太要借粮票哩。”她说的很自然,冯泰立刻想到,刚才他去问拖拉机的时候,老太太一直含含糊糊,啥都没说,心里顿时生起了闷气,连带脸上也不太好看。想想自己给姨姨家也没少走动,为了宝磨的事情也操心。咋自己有啥事,老太太就跟没事人似的。
他叹了口气说“这么大的事情也该说一声,阿槐媳妇,你以后可别嫌弃阿槐腿脚不便,他是个好孩子,不是那些人说的傻子。”
听她说老太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