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工业票是最难搞到的。因为只有工厂才有工业票发,而且很多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票。你比方说的确良。在夏天的确良票是很好卖。可是到了冬天。这票发下来,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去裁布。等过了一个月,票过期了。那就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现在这个时候,要是换这张布票,只怕比之前都要便宜。
姚晓渔拿的工业票全都是必需品,而且还有一张特供品。看到那张写着特供(友谊商店),那可是专门给外宾商品的店,还是得去省城那唯一一家买。王经理都张大嘴巴了。姚晓渔就说“我只换粮票跟棉花票,您看怎么换?”
他们这回算上张夺芳。几个人都从姚晓渔这里换了几张票。连售货员几个姑娘也在她这里换了。
她之前带在身上的钱一分钱没花,反倒是多了十几块钱。棉花就买齐了。
元槐这几天都住在工厂安排的地方。租了个楼房单间给他们过来学习培训的工人用。这回郭师傅没来。广和成让他等周末就坐车去羊城,然后去医院,元槐之前一直在乡下,后来跟着厂子在深山老林里,这乍然看到林立的高楼,水泥房屋,还有些新奇感。
因为在厂子里接触机械零件。他现在倒是知道这些冒烟的铁疙瘩是怎么回事了。而越是了解,他心里头越发惊叹于现代工业的深奥和精巧。
广和成也问他学的怎么样。这回厂里要培养他们,名额有限,郭工好不容易给他弄了个名额。因此广和成也比较关心元槐的学习进度,他把手上书摊开,说
“大部分师傅跟我讲过一遍,学到了轴通风系统。”
夜校不学这些,他有前身的记忆,那些记忆虽然只能称得上是见识,而不是融会贯通。经过几个月郭工的讲解,他才慢慢的客服了记忆里这些知识点。这样就必须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