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耀一离开,商嬷嬷急忙进屋,担心道“娘娘,您没事吧?”
皇后心情极是低落,“嬷嬷,本宫这个皇后做得是不是很不称职呀?”
商嬷嬷心下一惊,“娘娘,您怎么会这么想呢?这人也没得天生就会做事的呀,还不是一路摸索一路学着来的吗?您前头不是身子不爽利吗,再加上宫务都是太后在管,您也就是跟在旁边听那么一耳朵,这宫里成千上万的人,吃穿住行都得靠您,您就是生了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呀。
皇上也就是心疼胡美人,借这个事发作一番呢。春枝是存心闹事,晴月只怕是有了别的心思,皇上这样一罚倒是好事,娘娘趁机将凤仪宫里清理一遍。晴月回来也不能再在屋里侍候了,还得从二等宫女里提一个人上来。”
皇后打起精神,“嬷嬷觉得提谁上来合适?”
商嬷嬷暗暗叹息一声,皇后在闺阁中时最不耐烦这些后院管理之事,夫人便只能替皇后多费些心思安排些陪嫁之人,可在王府时,陪嫁的几个都被嫁出去,如今带进宫的都是后来补上来的,用起来自然没得陪嫁的丫鬟顺手。更何况如今宫里的事务比起王府时不知多了多少,不说皇后,就是她如今也是力不从心。
只是,她跟着皇后进宫,全家荣辱都系于皇后一身,自然要顾着皇后的利益。皇后没得嫡子,这位置本就不牢靠,若连宫务的权力都被分走,那皇后岂不是和妃子没得区别了,甚至比不过淑妃。她是皇后的奶嬷嬷,除了尽力辅佐皇后她没得别的路可走,不单单是为了皇后,更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一大家子人。
“二等丫鬟里初霞最是机灵,明霞稳重,这两人进宫前就是二等丫鬟,也一直在娘娘身边侍候,您这几天可以多观察一下,看提谁上来。”
皇后想了一会便点头,“行吧。晴月这一走,本宫屋里的事就要重新调整一下了。先暂时让敏月管着对外的事务吧,她心细。”
商嬷嬷也赞成,“嗯,奴婢看成。只是娘娘,这妃嫔们早上请安是不是让她们进屋里来等着?如今这天气是越发的冷了,都站院子里吹冷风,只怕是受不住呢。若是受了风寒,皇上过问起来,只怕又要将这事怪到娘娘头上。再说娘娘要拿捏她们也不在这事上。”
这候在屋外本是晴月的建议,当时就是想拿捏淑妃,可淑妃每次都是最后来,一来晴月就将人迎进屋来了,反正拿捏淑妃没见拿捏住,但是其她人对皇后娘娘只怕是一肚子意见的。御下讲究个恩威并施,娘娘现如今只一个劲的刚硬,除了简才人,其她人竟是没一个靠到娘娘这边来的。
想到这她也是惊了一身冷汗,越发觉得这个晴月有问题了,越也没说破,娘娘平日颇为看重晴月,这次晴月犯这么大的过错也不愿弃了她,自己没得证据娘娘只怕还以为她对晴月有什么想法呢,还是暗暗查清楚了再说。
皇后想了想,便道“过了冬节,天亮得越来越晚,索性将请安的时辰也往后推一推,过辰时再来吧。”
商嬷嬷立马堆起一脸的笑,“娘娘仁慈,奴婢这就让人去传话。”也正好趁晴月被罚将得罪众妃嫔的请安规矩甩给晴月背去。
皇后长松一口气,靠在软枕上,看着商嬷嬷拿进来的帐本,年下了,她要做的事真是千头万绪,杂乱得很。
凤仪宫这边忙着整治,长乐宫那边也没闲着,院子里角落里积留的落叶被扫去,尘土也扫得干干净净,院子里摆了十来盆长势正好的菊花和腊梅,总算是恢复到胡梨被罚之前生机盎然的样子。
院子里有落叶倒不是史婆子几个偷懒,而是以前胡梨受宠的时候,长乐宫的份例都有人专门送来,份例之外的孝敬也多。这次一受罚,自然没人巴上来了,用水、用柴、用碳、送换洗衣裳、三餐等等这些,都要人去跑。
陈三娘一般是看守屋子,管钱,还要留意着胡梨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