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正静静看着他。
“你,果然还是回来了。”
此地早已无人,大概是被她的人给带走了。
空旷寂寥。
“让姚前辈失望了?”
“担不起这个称呼,只是一个连男人都不算的阉人而已。”
姚远乍一看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既没有苏吾君那年老却依旧风华绝代的气度,亦无褚谢众人不甘于平庸的风度,他却是平静的。
“我以为就算你赢了,也会记着当年霖州城被屠城一事,为了雪谢青给谢家带来的家族之耻而带兵突进同样屠大荒一城。”
姚远在宫中数十年,亦是能洞察人心的可怕人物,他看出了明谨内心的炼狱跟偏执。
“将来的事,何其长远,不必急于一时,不过姚前辈这些年一边服侍君上,一边又跟苏吾君保持多年前于红石谷一战的情谊,如此多情,真是难得。”
姚远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必激我,是我的,我不会否认,红石谷之事乃我师傅跟苏吾君联手之事。”
明谨微笑:“但你参与了猎杀简无涯,以及灭他托子之友满门之事。”
姚远形容大变,呼吸都有些乱了,双手之上血气翻涌。
“炼血之术,一脉相承,苏吾君果然不做没有准备的事,虽累了,不留恋人世,却也想祸乱人间,所以提前把自己的一部分气血转移给你,我想,你现在应该比此前的他更强一些。”
姚远沙哑道:“但我依旧没有把握。”
“我知道,所以你谋划这些的最好打算就是将太子扶持上位,就算我回来,就算你不是对手,最后...我也可能会留手。”
姚远闭上眼,再睁开,沙哑道:“动手吧。”
他动了,明谨也拔剑了。
隔着三殿门,屋内依旧药味浓郁,殊王等人也在恳请太子上位监国。
太子不是一个蠢笨之人,事实上,他很聪明,他敏锐察觉到了最近都城宫廷的变化,有一只手在推着他往前走。
没有恶意,但充满血腥。
他皱眉,正要说话,忽然,所有人都听到了宫内远处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剧烈动静,似乎是建筑坍塌之声。
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似乎...似乎不久前才听过。
那一夜,那一战。
今日重演!
“母后回来了!”太子眉眼舒展,刚一喜,却又见殿门被封锁了。
“殿下,还请先不要出去,待危机解除了再出去。”
太子看向一身血气的庄无血,此人是一匹狼,没有感情。
太子一惊,看向远方,拳头不由攥紧。
跟她厮杀的人...是谁?
也不知多久,他们听到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步一步。
所有人都心头抽紧,包括殊王,他们死死盯着大门口,看到了渐显的玄墨鎏金纤细长影。
以及那把腰上佩悬的长剑。
曾出鞘,又入鞘,说明厮杀已结束。
但她一身血气,尤其带着冷练的血性。
战场杀出的煞气早已沉甸,变成了融缓的平静血液。
流淌着,流淌着,散发着血气。
殊王忽然皱眉。
败了。
一败涂地。
坍塌宫墙下,姚远的尸体被拖走时,他的衣服因为磨蹭而掉下一块发黄的绢帕。
多年了,始终贴身带着,不肯沾染血腥。
今日,它落地,留有一抹心口渗出的血迹。
他始终没能告诉那个白衣胜雪的温柔女子,他是当年被她随手救下的年轻乞儿。
因为再见时,他已为最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