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京兆奏曹史石苞,奉严太守之命,有十万火急之军情,求见李县令!”杜县城下,石苞朝着城墙上连声呐喊,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的“魏兵”。
“奏曹史?”几个郡兵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他们都知道曹史乃是郡守的重要属官,又是为军情而来,因此便准备打开城门。
“且慢!”在城墙上负责的什长知道石苞前来,却是皱起了眉头,“深夜开门,终是危险之举!来的确实只有奏曹史一人吗?”
“从马蹄声来看,最多不会超过五人!”一名没敢睡着的新兵则是肯定地说道。
那什长想了一想,随即高声朝城下喊道:“夜已深沉,有劳奏曹史一人进城。其余之人,请在城外等候!”
石苞则是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随即高声回应道:“此事无妨!只是请尽快打开城门,我还需前往蓝田,万万耽搁不可得!”
很快,城下郡兵在什长的带领下,尽皆谨慎地下了城墙,打开了城门。待到石苞进城后,再把城门火速关上。看到他们如此小心,石苞竟也忍不住称赞道:“你等如此用心守城,严太守若是知晓,定会十分欣慰!”
“那便劳烦多多奏曹史美言几句!”几个郡兵心中皆是十分欢喜。那什长不敢怠慢,便将石苞带到县令府邸,然后进去通报。
光论官职,县令的地位俸禄皆在奏曹史之上。不过石苞深夜到此,又是关乎军情,县令李林不敢怠慢,立刻在正厅接见。
“见过明廷,深夜叨扰,实属无奈!”石苞深吸一口气后,随即正色拱手道,“只是长安今夜忽遭蜀军攻袭!虽然严太守已将蜀军击退,但这些蜀军是乔装成魏军的模样,故而严太守特意叮嘱明廷,来日若遇到魏军临城,万万不可放入,以免中蜀军之计!”
“噢?蜀军!”李林心中一惊,今日早上他虽然听说有魏军经过杜县,但不想这些人全是汉军乔装,因此未去求证。万幸没有酿成大祸,否则他也难辞其咎。
“今夜大将军之子、安西将军曹爽也领兵赶到,方才杀退蜀军!”石苞继续说道,“曹将军亦有书信在此!两封书信,还请明廷过目!”
言毕,石苞便从怀中掏出书信,尽数递给李林。李林借着昏暗的烛光,仔细地阅读起来。
“曹爽”的这篇书信直言让李林一定要守住杜县,不要给汉军任何喘息的机会,否则必受严惩。信中可谓架子十足,完全是官二代的手笔。
不过曹爽倒是告知李林,老将鲜于辅在与汉军的交战中阵亡,随身携带的印绶也在混乱中遗失,多半是被汉军夺走,让李林千万不能轻信他人。
而“严德”的言辞则相对缓和勉励,让李林读着舒服不少。
两篇书信皆有对应的印绶,李林倒是没有怀疑。只是尚有一处让他十分不解,随即询问石苞:“不知严太守这字迹,为何歪歪扭扭?”
“严太守在城上抵御蜀军时,为流矢射伤右臂,故而如此!”石苞早就有了应对之词,镇定地回答道,“城中混入蜀军细作,焚烧了府库,兵曹史亦在交战中受了重伤!眼下长安正缺人手,故而严太守命我前来报信!”
李林低头思忖片刻,方才点头道:“书信我已看过,石曹史回去可转告严太守,我定会守住杜县,绝不让蜀军蒙混进城!”
“如此甚好!”石苞假意欣喜地拱手致谢,“我还要前往蓝田报信,即刻告辞!明廷千万小心!”
石苞要走,李林亦不相送,还是让那什长带路。等到石苞顺利出了城池,他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即火速离开杜县,往东南方向的蓝田疾驰而去。
不过石苞此行不是真的为去蓝田,他真正的任务,还是将两封书信交给李林。为了尽可能蒙骗李林,邓艾认为原长安的官员前往,更不容易露出破绽。而石苞为了表现自己,自告奋勇愿去杜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