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费曜正率领骑兵往西疾行,埋伏在白荡林一带的丁奉立刻召集全军将士,高声道:“魏军即刻将至白荡桥,成败在此一举,诸位当随我奋起一战!”
言毕,丁奉毫不犹豫地卸下了铠甲,甚至脱去了上衣,在寒风之中露出了一身极其雄壮且多有伤疤的肌肉。
汉军将士见此情景,无不脸色大变。在前排统率蛮兵的熊哲连忙说道:“将军何必如此!”
“为了尽快赶到白荡桥,铠甲在身反而碍事!与魏军决战,只需头盔即可!”大雪之中,丁奉强忍着刺骨的严寒,坚定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全军听令,脱去上衣铠甲!”
听到这条命令,许多将士的脸上皆露出犹豫,毕竟他们都是血肉之躯,也会畏惧这天寒地冻。然而,熊哲却是毫不犹豫地高声叫道:“丁将军自出南阳,用兵有方,屡破魏贼,更夺下长安!我等还有何疑虑!”
熊哲话音未落,一身衣甲已然脱下,同样露出赤条条的上身。与此同时,队伍中的一千蛮兵也陆续效仿。有这么多人带头,其余将士也不再抗拒。甚至连那些新降汉军的魏卒也跟着大部队一同脱去衣甲,这种战斗方式确实看上去疯狂,在往日魏军之中前所未见。
正如熊哲所言,丁奉此番离开关索独自统兵,确实展现出极强的统帅能力与个人武勇,也凭着辉煌的战绩赢得了全军将士的信任。
“好!”看到这清一色赤膊上阵,许多还在瑟瑟发抖的汉军将士,丁奉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大笑道,“诸位若是觉得寒冷难耐,便全力随我奔向白荡桥!”
就这样,丁奉带着两千汉军一路往北狂奔,终于在魏军渡桥过半时抵达白荡桥,人人大汗淋漓,便是在风雪中也只觉热血沸腾,情不自禁地放声咆哮。费曜看到汉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气势宛如排山倒海一般,喊声震彻天际,顿时着急地大叫道:“速速上马迎战!”
魏军震惊之余,也急忙纷纷上马,然而汉军卸掉衣甲后,冲锋的速度更胜以往,疾奔如飞,转眼便距离魏军不足二三十步。丁奉见魏军尚未完全上马,便看准机会,高喝道:“前队将士,投掷手戟!”
号令一出,以丁奉为首的四百蛮军将士齐刷刷地将环首刀夹在左腋,然后取出腰间的手戟,用尽全力往半空中抛出。虽然此刻空中北风依旧呼啸不止,但汉军奋起一击,仍旧让这些手戟顶着强风,落入魏军骑兵阵中。
费曜为了尽快阻截汉军,所有骑兵皆未曾穿戴重铠,马匹同样没有甲具护身,外加翻身上马时难以躲避防御。在一片惨呼马鸣声中,许多士卒、战马先后被手戟刺中,扑翻在地。
而且魏军本来正聚众过桥,队伍没有散开,而摔翻的战马体积庞大,撞在旁边骑兵身上,瞬间造成了更大的混乱。丁奉则趁势带着前队的四百将士,持刀挽盾,杀入魏军阵中。
骑兵如果不能跑起来冲刺,便无法发挥其机动性和冲击力,何况费曜的魏军眼下队形大乱,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丁奉身先士卒,奋起冲到一名惊慌失措的魏军骑兵面前,右手的快刀电光般挥去,将那魏兵的右腿砍去一截,瞬间跌下马来。
“随我杀!!!”
听到耳旁痛彻心扉的惨叫声,丁奉战意如虹,连声咆哮,环首刀左右劈砍,管他面前是人是马,尽皆砍翻在地。蛮军将士本是悍勇精兵,看到丁奉这般英勇,皆是士气大增,宛如虎入羊群,一路痛击魏军,揪下魏兵,砍翻马腿,所过之处尽皆披靡。
“速速放箭反击!!!”
费曜看到汉军这般勇不可挡,不由得气急败坏。这些汉军将士虽然速度极快,但是没有衣甲护身,兵刃轻轻一碰就能让他们重伤。白荡桥东的骑兵中尚有许多弓弩手,正好可以射杀汉军。
魏军中尚未受到攻击的弓弩手一面调转马头远离汉军,一面掏出弓弩准备放箭。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