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魏公公将皇帝安排细细说来。
窦太妃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事儿多了去了,一听皇帝安排,便猜到几分隐情,于是打发身边人去请陈老太医,同时交代不可引人注意。
见没自己事儿,魏公公跪安告退,离开永安宫。
魏公公离开后,窦太妃让身边伺候的宫女们退下,只留娄嬷嬷在殿里侍候。
“哀家这里多时没个人过来,你上前来做来坐,陪哀家说说话。”窦太妃招呼萧青宁上前,娄嬷嬷从一旁搬来矮墩子,就搁在窦太妃身旁。
萧青宁应了一声,走上前,坐到矮墩子上。待到近前,萧青宁才注意到窦太妃眼角、额头刻着深纹,头发亦黑白参半,这是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是如何保养都磨灭不了的。当然,岁月在她身上留了痕迹,亦留了萧青宁看得出、学不到的无尽阅历。
萧青宁在窦太妃面前,一举一动都谨守规矩,倒是又有了几年前的风范。
“哀家这里没有外人,不用拘束,你母亲可比你没规矩去了,那就是个野丫头。”窦太妃脸上露出笑容,加深了眼角皱纹。
萧青宁问“太妃娘娘描述的母亲,是南阳不曾见过的样子,可否与南阳多说说。”
萧青宁想知道,没有嫁入靖宁侯府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叫陛下念念不忘,能叫窦太妃说出“野丫头”一词。在萧青宁的印象里,母亲着实和野丫头、没规矩对不上号。
“贺家那丫头啊——”窦太妃回忆当年,脸上尽是怀念,“哀家第一次见她,是在德安太后宫里,那时她还只是先帝皇后,住在凤仪宫里。她随当时的成国公夫人进宫给德安太后请安,那时她还是个小丫头,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吧……”
时间隔得太久,窦太妃记不清那时的贺莞多少岁了,但这并不妨碍萧青宁听故事。娄嬷嬷见窦太妃兴致好,与萧青宁说起往事,便退到殿外候着。
“她和皇帝,也是固执,明知祖训在前,以两人的身份不能走在一起,偏偏都固执的不放手。”想到难过处,窦太妃脸上没了笑容,“哀家还记着,当时只是皇子的陛下,在要出宫开府前,跪在德安太后跟前恳求,求德安太后成全。那时的皇帝,上头还有嫡亲兄长、庆和太子在,德安太后纵使舍不得儿子离她而去,也不忍叫儿子痛失所爱,终是应了皇帝所求,允他和贺家丫头假死离开京城。哀家至今还记得,得了应允的皇帝,当即笑得像个傻小子,叫德安太后很是吃味。”
“可惜啊可惜……”窦太妃又是惋惜又是难过,“皇帝才出宫不久,还没来得及安排死遁,先帝便……成王逐渐势大,成了威胁庆和太子的存在,德安太后让皇帝留一留,帮帮庆和太子,这一帮,就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皇帝荣登大位,贺莞另嫁他人,至此咫尺天涯。
“皇帝对贺家丫头情深,这些年没少受折磨,只是他看不见,这宫里也有人为他苦着,可怜了灵汐那丫头……”窦太妃说起旧事,不知不觉间,便说多了。
萧青宁疑惑,“灵汐?”
“你这丫头,那是汐美人,六皇子的生母,按着她和贺家丫头的交情,你叫一声姨母也是应当的。”窦太妃说着,忽觉不对,问萧青宁,“她没和你说过汐美人的事?”
萧青宁摇头,若不是窦太妃提起,她根本不知道自家母亲和汐美人有交情。
窦太妃略一琢磨,猜测贺莞的打算,“她大概是不愿你与皇家之人扯上任何关系吧,当初杨淑妃有意让皇帝将你指给五皇子,宫里还没有什么动作,她便替你定下了秦安侯府世子,淑妃那头才不得不歇了心思。”
“淑妃娘娘知道陛下和母亲?”若是如此,就能说得通了,萧青宁一瞬间明白了杨淑妃的谋划。
“应该猜到了些。”窦太妃回想了下,才接着说,“皇帝登基后,不是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