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扫墓、浇奠,对于普通将校士卒来说,已经算是最高礼遇了,也能在最大限度上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这是除钱财、勋爵之外,李承乾能为他们作的唯一的事,所以他干的很认真,可以说是一丝不苟,侯君集及守陵对于太子如此重视亡人甚是感动,毕竟他是皇子中唯一会来看他们的。
活动了一下午,这人身上出汗就难免不舒坦,回宫的第一件事,李承乾就赶紧先泡了个热水澡,否则臭烘烘的实在没法见人。没办法,李承乾不喜欢用香料熏衣服,他觉得那是娘们才用的,不管是“男子汉”或是“臭丘八”,好像与香料都不沾边,还是多洗洗澡就好了。
对于丈夫的这一毛病,独孤妙音总是取笑他是个怪人,自古以来无论是皇室、勋贵、士大夫,莫不以此为癖好,这和男子汉的气概有什么关系?在她看来,这都是殿下的“小气”病作祟,舍不得用香料所以才找这么蹩脚的借口。
不过,也算是一件好事,臣子们都喜欢投其所好,殿下的癖好越少,他们的投机的机会就越少,也省得劳民伤财了。恩,也许这才是殿下心中的真实的想法!一想到着,独孤妙音手上的力气就更大了,不好好洗洗,就变成臭太子了,连儿子都不愿和他玩。
“爱妃,今儿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孤怎么看这人都怪怪的,一个个都捂着嘴偷偷的笑,她们是在笑话孤没有皇室子弟的风范吗?”
李承乾想不明白,谁干活不出汗,可大伙毕竟是“背后骂皇帝”,虽然有些失礼,但他想因为这点小事重重责罚她们,闹个刻薄的名声就不好了。
李承乾的话,惹得独孤妙音嫣然一笑,随即也半开玩笑的说,她嫁并不像一位储君,倒更像是一位威风八面的大将军。不过,太子确实误会那些奴婢了,她们那敢嘲笑自己的主子了,即使太子再谦和也是主子,除非是不想活了,要不然怎么会干这种蠢事呢!
奴婢们笑的馆陶公主和驸马都尉崔宣庆二人,驸马不仅打公主,而且还打成了猪头一般,这是大唐开国以来,甚至是有史以来都十分罕见的事。
馆陶公主不服一本告到了帝、后面前,还哭着闹着让皇帝以犯上作乱的名义镇压整个清河崔氏,现在这夫妻俩还没出宫,宫内上下的人都跟着笑话他们俩呢!
听到这个解释后,李承乾也跟着笑了起来,皇帝不仅是天下至尊,更是李氏的族长,估计他现在正为难呢。往小了说他们这是夫妻之间的小矛盾,往大了说事关国家法度,皇室的脸面。崔宣庆拿着自己的赐的家法,还真是心领神会,“小惩大诫”了。
不过,这效果却正是李承乾想要的,崔宣庆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太武皇帝生的这些儿女,基本上都是国家蛀虫,白吃供奉也就罢了,成天惹是生非,与诸王暗通款曲,通报朝廷的动向,这要是再不杀个“鸡”,那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败家早晚生出大事来。
呵呵,有意思的紧,这个热闹孤这么能错过呢,随即起身更衣,慢慢悠悠的向帝、后的之处走去。
行至大殿门外的时候,就看到崔宣庆神情异常轻松的跪在地上,好像根本就不在乎皇帝的惩罚是什么。也是,就算他们夫妻之间闹得再大,也断扣不上谋反作乱的帽子。
皇帝也不可能因为此事冒天下之大不韪屠了崔氏满门,以结恶于天下世家,馆陶公主把她自己看的太重要了,有些不自量力。
其实,早在她出嫁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不管太武皇帝,还是陛下,都只是把她当做是拉拢世家的工具,给予她的荣宠只是作为父亲和兄长赐下的补偿而已。
插着袖子的李承乾看了崔宣庆一眼后,淡笑道“姑父,还是起来的好,这跪了一天了,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你这弱不禁风的文官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的事常有,那么认真干嘛,搞什么意气之争!来来来,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