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每个人的学识、修养、品德、能力不同,所“扮演”的角色自然不同,比如说张玄素只适合教书,当不了一部正堂,程知节只能带野战卫率,要是把禁卫军交给他早就乱套了。
而孔颖达的高足,《东宫时录》的著作者方朔天生就是个适合写这种蹩脚密录,来误导民众的流氓文人。
他跟随孔颖达多年,专门钻研史籍,对于历朝的宫闱秘事都有颇多的涉猎,平时就喜欢写些话本子,一来显示自己独特的能力,二来还能为自己赚上一笔,算的上文采出众,在仕林当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次他发挥所长,利用人心多疑,好猜测的心理编写了这本《东宫时录》,并自诩为一家之谈,觉得自己写的东西堪称“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是一部可以流传万世的经典。
并在审讯之中“憨态可掬”的问道他的书能不能流传下来,不要销毁,这让三法司的大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个天真的问题。
而他和那几个从犯著书的目的就是为了吴王打抱不平,因为他们上太学的时候都受过李恪的赏赐,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嘛,太子如此的对待自己的亲兄弟,为什么就不能有正直、慷慨之士站出来指正太子的“残暴”呢!
对于这种腐儒之说,李承乾自然不信的,可就算是不信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他下令宰了这几个混账,那他们所谓的学说,所谓的时录就可能被幕后之人所利用,让一部分确信为事实,然后作为野史流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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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与不杀,都是一个问题,就像玄武门之后,皇帝为了改变在事变中的不良性和继位的合法性,特意在政策上调多调整是一样的,李承乾必须得见见这位才子,亲自判断之后再下最后的结论。
更为主要的事,在翠微宫避暑的皇帝对于宫内外的事一言都不曾发回大明宫,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李承乾明白他是想看看自己要如何来处置这场声誉上的危机。李世民是个懂得克制自己“欲望”的君主,他当然希望继任者也是如此。
可就算他留在长安的传话筒长孙无忌不说,李承乾也不会在大唐掀起文字狱的先例,谁犯事处理谁,依律依法而定,这是唐律中明文规定的,他是个极其注重契约精神的人,他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去破国家既定的法律制度。
为了体现公平性,今儿他特意让长孙无忌和马周两位重臣来旁听,他们即是皇帝的心腹,又与自己有特殊的关系,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看了一眼带着枷锁的方朔后,李承乾让恒连给长孙无忌和马周上一些冰镇的葡萄酿和凉糕,夏季的长安酷热无比,即便大明宫的位置更靠北一点,但也依然改变炎热的事实。
饮了两口,压了压胸中的燥热之后,李承乾淡淡说“人性是最经受不住考验的东西,但永远不要那错误的观点去验证正确的事。圣人之道,报恩舍命这都没错,可在孤面前玩赵氏孤儿这一套是不是嫩了一点,你也不是茅焦,享受不了鼎烹的待遇。”
“少不更事的时候,孤随大将军北击突厥,边境上随处可见死人的骸骨,那被人肉肥沃的草,长得那叫一个高啊!哎,你知道那个时候孤心里的是什么吗?”
李承乾这话是问着了,显示点破了腐儒的想流芳百世的心理,弄得他是一阵心虚,然后又这么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不要说书呆子方朔了,就连机敏的长孙无忌和马周都不知道太子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
得,既然这么“无知”,又不是那种心机深沉之辈,那这关子自然也就没必要买了,谁让他的脑子里左边是水,右边是面,动起来就是一团浆糊呢!
随即笑着说“孤那个时候就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