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仁坊鄂国公府,太子突然褫夺尉迟恭的兵权,这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这道圣旨来的太突然了,噎的段副都督和张长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这些资格不够又能怎么样呢!
是以,几个想不通的尉迟旧部结伴来到了鄂国公府,陪大都督好好喝上几杯,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东西比酒更能让人忘忧呢,一酔解千愁嘛。
喝酒不要紧,可这人一喝多嘴上就没有把门的了,尤其是五大三粗的丘八们,毫不掩饰的抨击着朝廷的不公。凭什么那些腐儒说什么都行,说什么陛下都信,难道他们要说武将们谋反,陛下还当真砍了他们不成!
“大都督,陛下处事不公,就凭着那老东西一句话,就认定人是大都督杀了,这是不是太牵强了。大都督要杀他孙子还有亲自动手吗?南衙这么多弟兄,谁不不能为都督解忧!”
“就是,他孔颖达当自己是谁了,京兆韦氏?宇文家?还是说他自以为比当年刘文静更加让人忌惮了。
狗都不吃的东西,就凭着那几篇谁也看不懂的,狗屁不通的东西在陛下那饶舌鼓噪,他有什么真本事!”
“老李,你这话是说对了,他祖宗孔老二不是连自己的爹都搞不明白吗?谁能证明他的孙子是从那接手,大帅的千金决不能嫁给这样的杂种!”
话间,中军副将刘戈转身对尉迟敬德拱手“大帅,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孔颖达会哭,咱们也不是傻子,凭什么就他能装可怜,咱们也行啊!”
“哎,这话说道点子上了,不就是闹吗?谁不会闹,大帅不好意思出头计较,咱们这些做下属的可不能忍,一个闹也是闹,两个闹也是闹,太子还能真杀了咱们怎么着。”
尉迟恭当然不同意这种办法,可他今儿也是喝多了,实在拦不住这些到了中年依然没改愣头青脾气的旧部,只能让尉迟宝环去拦下他们的车架。太子是什么脾气,老尉迟太清楚了,那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玩这套很可能连命都玩没了。
可尉迟宝环并没有完成父亲的嘱托,那几个家伙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明着告诉尉迟宝环谁拦着就与其玩命,且不死不休,这世上就没人能挡着他们报答恩帅。
南衙的将帅不能那么个老匹夫欺负了,再连个屁都不放,那以后在朝廷还怎么混,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好不好!
没错,军伍的汉子都一样,面子第一、老命第二,是不会容忍文官骑在他们头上的,就算今儿出事的不是尉迟恭,大伙儿也不能这么就算了,所以今儿去讨说法是件势在必行的事,不是尉迟宝环能阻拦住的。
大明宫丹凤门,几个喝的最熏熏的家伙,一边推搡这尉迟宝环和宫门的守卫,一边高声呼喊要面见太子,御前申冤,那酒气大的都快把带着面甲的守卫熏吐了。
“开门,听见没有,开门,老子们要面见太子,快点!”
“赶紧开门,耽误了爷的事,爷把你们全杀了,知道不!”
“别特么给脸不要脸,爷是南衙的大将,是特么你们这些人能招惹的起的吗?赶快去通报,爷要求见太子殿下!”
甭管尉迟宝环怎么求这哥几个,他们这嘴就闲不下来,要不是有他在招呼着,这些守卫早就把他们拿下了,还能容忍到现在,开什么玩笑,不知道他们是玄甲军吗?
不过,眼下的尉迟宝环说什么都晚了,因为宫内已经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位全身着黑甲的武将,这人不仅带着黑色面甲看着渗人,其声音更是异常的冰冷,直接喝停了推搡的众人。
“无旨夜闯宫门是死罪,南衙的将领又如何,难道你们就比别人多长了一个脑袋吗?滚,马上滚回去,否则本将立刻把你们锁了,扭送宪司衙门!”
黑甲将领的话音刚落,喝的有些散脚的刘戈推开了面前的守卫,高声言道“你特么是那来兔崽子,带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