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活计在河西道帐下诸将中,李承乾更倾向于秦怀玉和房遗直,他们俩都擅长打恶战、硬仗,且从来都不失手,交给他们来是可以叫人放心的。
可长孙嘉庆和卢承庆不干了,同样在一位统帅麾下作战,为什么啃硬骨头、露脸的事儿都交给他们,这不是厚此薄彼吗?太子带兵一向以公平着称,不能因为这个砸了自己的招牌吧!
两人梗着脖子向太子请命,一定在约定的时间内抢回凉州长安的控制权,如不能成功甘当军法论处。
长孙嘉庆和卢承庆的脾气,李承乾还是知道的,都属于那种上阵不惜命的主儿,勇猛,悍勇,这样的将军谁能不喜欢呢,是以也随行就市的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以长孙嘉庆为主将,卢承庆、长孙无乃、长孙无傲为副,统领三万监府军轻装简行,驱小路,穿越沙漠,奔袭凉州长城。
凉州长城,对于唐军的突然袭击,西突厥军根本就没有准备,所以只能仓促应战,但这一路奔袭消耗了唐军太多的体力,战局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了焦灼的状态。
唐、突两军互相双方你来我往,在纵身不到三十里长城内外厮杀,喊杀之声直冲九霄,断臂残肢随处可见,鲜血撒在砖石上,在日光的照耀下异常的刺眼。
长孙嘉庆的进攻方式简单粗暴,他以长孙无乃、长孙无傲在攻击左右两翼,他和卢承庆则负责中段,务求歼灭据守长城的突厥军,完成既定的作战目标。
是,这种方法的不那么高明,损失也是最大的,可长孙嘉庆没有选择,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事到如今他就只能选择壮士断腕,没有其他的办法。
“长孙将军,顶不住了,突厥人的反攻太凶了,就一个箭楼,巴掌点儿地方,敌我两军反复拉锯了三次,兄弟损失惨重啊!再这么打下去,老本儿都赔光了,是不是先撤下去休整一下。”
一个吊着膀子的校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与长孙无乃说着,这真不是他上阵就拉稀,而且敌人反扑太猛了,兄弟还空着肚子,能咬牙听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休整,疲惫?本将告诉你,咱们疲惫,突厥人更是疲惫,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胜利自然就是属于那一方的,他们的反抗越激烈就说明我们的进攻越是正确。”
“凉州长城就是西突厥人的七寸,难啃是意料之中的,有什么好稀奇的!正因为这里是突厥人的七寸的,我们才要死死地捏住它,不惜一切的捏住他。”
“只有拿下它,就能彻底扭转被动的局势,西突厥就会被死死锁在长城内,本将告诉你,就算咱们都死在这,也得不惜代价的攻下西箭楼!”
话毕,长孙无乃抽出腰间的横刀,带着剩余的士卒冲向了西箭楼;那校尉见拦不住他,也是叹了口气,招呼着剩下能动弹的人也跟着冲了过去。
长孙无乃不知道刀剑无眼吗?他当然知道,可不管是战事紧急还是想激励部下奋勇作战,他都得第一个冲在前面,因为这支军队不是隶属于洛阳都督府。兵不识将,将不识兵,这是唯一能鼓舞余勇,拿下西箭楼的的唯一途径。
看到国舅爷都赤膊上阵了,监府军的将佐士卒也红了眼睛,嗷嗷叫的跟着往上冲,刚刚被突厥人占领的西箭楼在唐军不要命的攻击下,又一次被夺了回来。
长孙无乃这边一突破,整个凉州长城防线全线动摇,东边的长孙无傲和中部的长孙嘉庆都乘胜追击,一点点的压缩突厥的人生存空间,直至把他们挤在夹缝中苦苦挣扎。
残阳如血,凉州长城的战斗在唐军玩命的攻势下,仅仅持续了半天,负责守卫的长城的西突厥大部分被歼灭,剩下的三千余人全部向唐军缴械投降。
还没等长孙嘉庆和卢承庆喘口气,就有亲兵来禀报,身受重伤的长孙无乃不行了!惊得二人赶紧来到安置伤兵的地方,推开里三层、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