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我?念叨我什么?”高洺湖浅浅的笑看着郝氏。
“哎,还不是担心洺雪的病,你也知道,姨娘就这么一个孩子,若是洺雪她真的再有上什么三长两短,姨娘可如何是好啊。”说着郝氏又开始簌簌的流下泪来。
“洺雪姐姐的病并非是不治之症,但是必须需要时日,刚才我也去看过了,也督促丫鬟们一定要按照太医的方子按时按量给她喂药,想必需要些日子才能够有所好转。”高洺湖说的很详细,也很简单。
就是告诉他们要按照太医的方子去吃,而且要按时按量的吃,若是吃的不对,那这病几时能好,便不得而知了。而且好转并不代表痊愈,也是告诉郝氏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郝氏坐在床榻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好像瘫软了一般。
高洺湖淡淡的看着床榻上的郝氏,看着她几日下来清瘦了不少,原本还有些肉的脸蛋,现在却已经是颧骨凸显,显得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
“姨娘,你也不必太过难过,凡事还是要往好的方面想,明日就是主母入府的大喜日子了,想必父亲也是不愿意看到姨娘你这个样子。”高洺湖提醒着郝氏要懂得什么才是眼前重要的事情。
要知道,以前高家是没有主母的,一切大事都是高老夫人安排,但是毕竟大事一年才有几样,平日里都是琐碎的小事,所有的家中的账物,支出都是交由郝氏来打点的。
这银子一旦落在谁的兜里,进时容易,出去难,除了平日里打点府上的日常开销,总会不知不觉就会留下来一些,一来二去郝氏的小金库也逐渐变的丰硕了不少。
郝氏似乎一下想起来什么,马上就从刚才低沉的情绪中振奋了起来。
“平儿,给我梳洗打扮一下,我要好好去前面帮着安排明日的喜事。”郝氏赶紧起身,坐到了铜镜的边上,一排排的胭脂水粉摊了一桌子。
高洺湖平静的看着郝氏突如其来的转变,心中暗自冷笑了一下,还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若是在明日里还是丧着一张臭脸给高景略看到,再想起后院里那个丧心病狂的高洺雪,那郝氏在高景略的心里将会处于何等尴尬的地位。
不过你今天蹦跶的越欢,明日里你就会摔的越惨。
这一夜高洺雪的房间里异常的安静,不再像前几日夜里发出凄厉的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这种异常的变化,反而让郝氏觉得心神不安了起来,几次派平儿到高洺雪的房间去查看,门口守着的家丁都说无恙,平儿便转身回来,因为她根本就不愿意也不敢踏入那个房间。
这一夜郝氏睡的比往日还辛苦,因为她隐约的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发生,似乎一切就像大难临头了一般。
翌日,高洺湖早早起来,用上好的黛笔和胭脂水粉画了一层极为单薄的妆容,虽然仅仅是略施粉黛,但整个人都呈现的非常清新雅致。高洺湖选了一件水粉的色金边牡丹长裙,长裙外面罩了一层绵薄的轻纱,整个人就宛如仙子下凡一般,从头到脚都透着那股仙气。
高府的门口挂了满满一街的鞭炮,足足至少有半里的长度,所有人都满脸堆满了笑容,在外人看来,高府期待这个主母已经期待很久了一般,而郝氏心中的苦闷又有谁能理解呢。
刘明月站在高老夫人的一旁,只是礼貌的冲着前来贺喜的客人们勉强保持着微笑。而郝氏则是全场的大指挥,摆出了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平日里的确这些琐碎的事情都是由郝氏来排,所以今天也是当然不让,以为把一切都安排的仅仅有条。
接亲的队伍足足有一里之长,浩浩荡荡的排出了好远,高景略精神抖擞的骑着一匹白的发亮的骏马停在了高府的门口。所有人无不赞叹,无不恭喜啊,一时间高景略平日里那张古板的脸,顿时开了花一般笑的合不拢嘴。
高洺湖浅浅的看了遍到场庆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