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要是不回操场就去我柜子里找包巧克力粉给我泡了。”她站在教室门口,头也不抬地将钥匙往身侧抛去,她用的力气不大,方隽接的也准。
教室后面的一整排柜子都锁得严实,钥匙上又没有柜子的号码,他回头想问是哪个,又看她蜷着身子趴在桌子上,愣了一秒决定自己猜一下。
25号柜子就在他正前方,他捏着钥匙的手有些潮湿,像是要抓不住滑落一般,升学考试都不会让他这样紧张,自嘲似的笑笑迟疑地将钥匙对上去,“咔哒”。
铁皮柜子用的时间久了,拉开柜门的声响大的很,甚至有些炸耳朵,柜子里的零食很多,但是巧克力和巧克力粉却在最显眼的地方。
他回头看向阮恬桌子上的杯子皱了皱眉,“你只有保温杯?”
“嗯。”阮恬趴在桌子上,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也就哼了一个字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高三哪有不缺觉的学生,比起躺在床上,趴在桌子上更容易叫人入睡,难得的没有课的一个周日既然不用在操场上晒太阳,当然是在教室小憩最好了。
“软软,我们先把热巧克力喝了。”
阮恬两脚踩在课桌横档上,半弓着身子微微抬起头,眼前模糊地浮现方隽一手拿着马克杯一手给她扇风的样子,“用你那杯子冲热巧一时半会儿肯定凉不下来,我就去拿了我的杯子,就是我还嫌它凉的慢,刚刚放洗手池浸了一下,可能上面还有点水。”
阮恬看着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对着那马克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喝吧,现在温度刚好。”
方隽又把杯子往前送了送,“怎么?你自己送的杯子自己不敢用?”
“谁说我不敢。”阮恬嘟嘟囔囔地接过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嘬着,一杯温热的巧克力喝下肚她也舒服了不少,“你别扇了,我不热,实在不行开风扇就是了。”
“就你这样子还能吹风扇?别搞笑了。”
他转头看了看两边大开的窗户,觉得并没有什么风,教室里虽然凉快一些可她仍是满头的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还疼不疼?”
“不疼了。”其实早就没刚开始那么疼了,不然她也不能趴在桌上睡着。
“撞到的地方呢?”他伸手揉了揉阮恬的后脑,力气不大却是习惯性动作,阮恬下意识地想躲,终究硬生生忍住了,虽然是僵在当场可方隽却明显很满意她的反应。
阮恬摇摇头,又抬头看了看教室右角的监控,方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不大在意,教室里的监控非考试不开。再说了,即便开了被看见了,这临近考试,老师最多不过提醒两句,闹不出什么别的来。
阮恬反正是被那一场闹得怕了,竖着耳朵去听操场的声音,一有什么不对就立刻往教室外面看,活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狐狸,“时候不早了,操场上闹哄哄地估计大会也开完了,万一有人回来看到不好,你先回你们班吧?”
罗洛听得津津有味,总觉得还有后续,只是阮恬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迎新的节目没什么意思,主持人在上面说些从小听到大的串场词,一点新意也没有,她用胳膊碰了一下阮恬,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然后他就回班了呗。”阮恬示意她不要寻根究底,周围都是些不认识的人,她们两总在这窃窃私语难免惹人侧目。
罗洛不大相信方隽能那么轻易离开,看着他最近的做派,怎么都觉得是蓄谋已久,而且高中两年都把高考完和初恋复合这种事作为第一目标的人,哪里会轻易放好不容易找到的独处机会。
罗洛坚持不懈的戳着阮恬的胳膊,阮恬却坐得笔直不动如山,实在被烦的不行了,才一掌拍在她手上,“真没了。”
“哎,你要以后给我知道这事还有后续,我饶不了你。”
安安静静地看了会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