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被说服了,方隽死皮赖脸地赖在她宿舍楼下不肯走,自己又狠不下心来真不管,一直拖拖拉拉说到十点半,也实在是拖不下去了,只能先把人安抚下来。
“战况如何?”周晓听见寝室门响的声音,立马放下敷了一半的面膜,她约会回来就看见那两人在宿舍楼下待着,回宿舍等了这么久都快等睡着了才把人等回来。
“一败涂地,溃不成军。”方隽就是太了解她了,完全知道怎么瓦解她的防线。
她在那儿谈感情,他给自己摆事实讲道理,她和他讲道理,他又转变说法,给自己打感情牌,总之就是变着法地想要说服自己,“我是一肚子话要说,说来说去说不到点子上。”
“他倒是会直击痛处,抓到弱点就一个劲地攻击,在辩论队里学的那点东西全用我身上了。”
周晓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最终的结局她是想象得到的,对这两人来说,这件事最多算是恋爱中的小问题,完全达不到分手的地步,“你就是一时冲动,什么也没想好,就顾着分手分手的。”
“我想好了的。”她一本正经地跑到周晓面前坐着,天地良心,她睡前还在脑海里演练了一遍如果接到方隽电话应该怎么说,一条条思路捋得清楚明白,得出的结论无懈可击,完全不愧于她作为理工科学生的强大逻辑思维能力,“我现在甚至能背出我想说的一大段论述。”
“直接说然而。”周晓挥挥手,便是对她的论述不感兴趣,阮恬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在宿舍自己是见识过得,只要她想,半个小时之内能把人说的明明白白,洗脑能力堪比传销,“我只想知道洗脑冠军和最佳辩手之间的对抗。”
“输了个彻彻底底,全程都在说废话,完全被带入他的节奏,我在脑子里打的草稿,那些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句也没用上。”
面对方隽和面对别人永远是不一样的,全天怀疑是从小的智商压制和成绩打压让自己变得,自卑。对,就是自卑,她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成绩好的人是不会出错的,或者说,方隽是不会出错的,这种认知在她的脑海里盘桓七八年,以至于方隽一旦强势给她灌输什么思想,她总下意识地去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
就算之后复盘整件事觉得自己没有错,也会给方隽找各种看上去能站得住脚的理由,然后自己来说服自己,“我真的,对着他真人,完全没办法对他进行小作文打压,我们真人k的时候,我仿佛就是一个弱智。”
“姐妹,底气不足啊,本来就是他不占理,你慌什么。”她也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不是刻意挑拨人家小情侣的关系,只是觉得这样的压制关系未免有些畸形,“你管她和你说什么,你就负责一直输出就完事了。”
“怎么输出,来来来,这位王者小姐姐,请你教教我。”
“你一个正常发育的ad去揍一个发育不良的弱势打野,妹妹,这怎么教啊?这不是有手就行。”
阮恬鼓着掌拦住周晓开电脑的动作,自己话还没说完是不可能让周晓打游戏的,“我没手。”
“你一边稍稍,我看比赛。”
阮恬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比分早就出来了,周晓能慢条斯理地开电脑,估计也早就知道输赢比分了。
“你现在看也是看回放,还不如和我聊会,哎呀你家小ad今天一定表现得不错,好了好了好了,反正也错过直播了。”
周晓敲了敲桌子,示意阮恬把自己的鼠标放下,自顾自地点开了比赛回放,又把声音调小,“1,一局定胜负,你都输了,还有什么好聊的。”
n3或者5呢。”阮恬觉得她和方隽的事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这事她不知道有没有横在方隽心里,总之是横在自己心里,到现在为止没个解决方案,以后肯定还是要拿出来再吵一遍,“虽说翻旧账是大忌,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