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隽不寻常,很不寻常的那种不寻常,回宿舍的阮恬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原因来,但她清楚,这不是突然的恋爱脑上头。
“大爷说想明年见家长,这是为什么?”
罗洛被视频这头的一句话吓得连苹果都掉了,“他这么着急的吗?”
她捡起掉在桌子上的苹果,又啃了一口,口齿不清地回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都不知道。”
“疯了吧,没工作又没住处,见家长是等着他妈妈挑你刺呢?”
阮恬撑着脑袋,实在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今天不是开玩笑的。”
“但我拒绝了,我说等我们自己能办得起婚礼的时候就见家长。”
罗洛挑着眉等着她的下文,阮恬在恋爱时的脑回路她是搞不懂的,当然她觉得正常人都懂不了。
“至少要等尘埃落定再说吧,到时候他妈同不同意,反正我们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方法,甚至算的上一个很妥帖的方法,但是听起来未免有些打击人的积极性,“你干嘛非得泼他冷水,就点头答应呗,反正也得明年呢。”
他们两之前就为这事吵过架,罗洛记得吵的还挺严重,可能也不大能算作吵架,只能算作方隽单方面地生闷气,之前就是因为方隽兴冲冲地要做什么事来着,阮恬噼里啪啦给他列举一系列不可能成功的原因和五六点阻碍,惹得方隽生了挺大的气。
方隽冲动起来的时候,比小孩子还不管不顾,想到什么就恨不得马上付诸行动才好,这种时候,他要的可不是什么泼自己冷水的人,而是一个陪自己去疯的人。阮恬总是去做理智的人去拦住他,一两次倒还好,总是这样难免让人觉得扫兴。
“我们两一向都是这样啊,有一个感性另一个就自动去做理智的那个。”阮恬没有觉得这样哪里不好,至少可以减少他们两人做出什么蠢事的概率,“他也一直都是这样,我被泼了不知道多少次冷水了,没什么吧?”
“你不在意,不代表他不在意。”罗洛快速解决了手里的苹果,顺手丢在桌上的垃圾桶里,咚得一声,像是要叫醒阮恬这个当局者,“他偶尔也需要一个陪他乱疯然后装的头破血流的人吧。”
“就像你们之前早恋一样,明明知道不对,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这样做了。”
阮恬承认,同星座的人是会比较容易了解对方的心思,方隽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大家都不是十多岁的小孩子了,明知道前面有墙,何必要去撞一回。
“明知道结果的事为什么要去做,见了家长也不见得能对我们两未来地情感走向有什么益处。”
“万一有呢。”罗洛反问,如果是事实存在的,倒还情有可原,可人心这种左右摇摆不定的,总有万一,“方隽也许有把握。”
阮恬低头想了一会,是的,的确是有可能性,可她对于方隽妈妈的恐惧,不是这种可能也许或许大概可以掩盖的。在方隽或者她自己没有完全的地保护自己的能力得时候,把自己暴露在她的眼皮底下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选择,“我要的不是或许,我不能把我和方隽的以后压在她可能会有的妥协上。”
“我要的是万无一失的把握。这种万无一失可以有方隽摸准了他妈妈的心态之后的摊牌,但不能只有这个,至少,至少我得有两手准备吧。我希望我见家长的时候,只是礼貌地回去商量一下婚期,并寻求他们的祝福,而不是祈求双方父母,让我们能有一个婚期。”
“你根本不需要他父母的祝福吧?你就只是想对抗他妈妈吧。”罗洛毫不留情地戳穿道,“你的胜负欲都写在脸上了。”
阮恬面对她的直白忍不住笑出声,也坦然点头,“是啊,我根本不需要啊,可是方隽是需要的。”
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她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