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你可算是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我跟你说件事儿。”
颜卿一路被挽着手,却无心重温黎府的风景,被表姐黎嘉月急急忙忙地拉进了屋子里。
屏退众人,颜卿这才开口询问一脸焦躁的黎嘉月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我不是快要及笄了吗?祖父好像有意要与萧王府结亲,把我嫁给萧熠然那个风流多情的世子爷!”
“萧世子也未必如传闻中那样不堪,外头不还说姐姐目不识丁吗,瞧瞧这一手字写得多好看。”
颜卿不能直接告诉她萧熠然出入青楼的真实目的,只能用了黎子鸳当初劝导舅母张氏的话来劝慰黎嘉月。
她知道这门亲事想来应该还是不错的,那萧熠然若真的无德无功也不会入了外祖父那双挑剔的眼。
因此知道表姐要说这事,颜卿也就没那么着急了,转而走到她的书桌前,拿起一张黎嘉月闲暇时随笔写的一首诗,细细端详着。
“哎呀卿儿!你好好听我说说,我在京城只有你这么一个称得上知心人的好朋友,都快要憋死了。”
“好好好,我不看了,姐姐说便是。”
“我都找人打听过了,他是那潇湘苑的常客,家里头小妾通房也已经一堆,四处留情,还只是凭借着家世背景,这才朝堂上谋了个闲职,妥妥的一个纨绔子弟,我怎么能嫁给他啊!”
说着,黎嘉月还给颜卿细说了萧熠然的几大罪状,言语中的反感之意想让人听不出都难。
“我的好姐姐,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话呀?!”
“我先前偷偷去茗香阁里办做书生,然后向小二的打听的,你也知道,茗香阁里各界人士都常去,消息自然最灵通了。”
茗香阁是消息很多没错,可那真实度却是有待商榷的。
毕竟这也是顾弘景背地里的产业链,若想给萧熠然树立个不学无术的形象,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可这些黎嘉月哪里知道,她还兴致勃勃地朝着颜卿数落萧熠然,似乎是要吐完这些日子的所有苦水。
“卿儿你是不知道,他这几回常常应了母亲的邀来府上做客,送各种各样首饰头面来,我娘还非要拉着我作陪,你说这意思都这么明显了我还能不知道吗?”
“哎呀我是真不想及笄了,及笄了就要嫁人,嫁为人妇以后做什么都有约束,必须得孝顺公婆,打理中馈,还要与一群女人勾心斗角,当真是烦闷,哪有如今做女儿家自在?更何况那萧熠然还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颜卿不知道该怎么替萧熠然解释解释,说两句好话挽回一下他在表姐心中的形象,不过好在黎嘉月也并不打算听,她就只是诉说着自己的想法,丝毫没有需要颜卿说什么的打算。
于是颜卿就很配合地安安静静做一个倾听者,脑中却在盘算着该如何改变一下这种局面。
“烦死了,卿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此时的颜卿已然明白黎嘉月只是想找人诉个苦,便开口宽慰道。
“不烦不烦,表姐想知道萧熠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也得抛开世俗的眼光去好好与他相处一段时日才能见分晓不是?如今就别想这么多了。
瞧瞧,把我们美丽的小脸蛋儿都给气变形了啊,你听说过京城那安颜堂没,我特地拿了两盒那里的招牌玉夜姬来给你和舅母,表姐快试试可喜欢?”
哄小孩儿一样地巧妙转移了话题,这一招对黎嘉月来说特别管用,百试百灵。
她一下变了脸,欢喜地拿着那精致的小盒子去镜子面前涂涂抹抹。
“这东西还真好用啊,温温的滑滑的,又不腻,不错不错。先前它刚开起来时名气还没有那么大,还是前段时日有个江南灵隐寺的圣僧来了京城,算了一卦说这安颜堂能救世济人,尤是女子。
我一开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