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自己失言了,而且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
因为高凡最讨厌阶级划分那一套,在高家,上级可以命令下级,或者让下级做什么事,只要是有利高家的,下级都必须要服从。
可上级也不能对下级进行人身攻击,更不能将下级不当人一般的对待。
当然,高凡除外。
像刚才高正信的态度,已经触犯到了高凡所讲究的“人权”了。
“你是不是想说,刚才你不知道门外是我才说这样的话的?”高凡说着话,便走进了屋内坐了下来。
高正信本想说是,可知道自己说了是,也会被骂,干脆就先认错,“父亲,儿子是因为太累了,嘱托过学生们不要来打扰学生的,刚才睡得迷迷糊糊,脑子不清醒,是儿子失言了。”
高凡本来就准备了一大通话来教育高正信的,怎知高正信完全不狡辩,认错态度这么良好,而且刚才的手术的确也很累,这累,不仅是身体的累,还有精神方面的累。
毕竟这是关乎两条命,而且还是家中这么重要的两个人的命。
所以可以想象高正信刚才在看似轻松的操作下,大脑那根弦绷得有多紧了。
而且看高正信现在的面带疲惫的模样,高凡也不想再过多的责怪他,“这次就算了,以后对医学生们好一点,他们是你的弟子,你看为师何时有这样对你说过话吗?”
听高凡这样说,高正信脑子里浮现出了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大多都是家中谁有事要禀告高凡而扰了高凡的清梦,高凡在房里对着外面的人破口大骂的场景。
高正信自然也是被骂过不知多少次了。
“是哪个龟儿子大清早的又在外面吵吵?不知道老子还没到起床的时间吗?”
“看老子不打死你哥龟儿子,有什么事下午说不行吗?”
“你们这一个个没用的废物!什么事都要来麻烦老子,老子养你们这群饭桶来干嘛?!”
这些话都是高凡常说的。
而那些在外面挨骂的人,大多都已经尽量选择在巳时之后才来了。
可高凡通常都是会睡到午时才起的。
不过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自古以来都是有的,高正信这时肯定不可能去反驳高凡,除非他真活腻了。
“父亲说得对,儿子谨遵父亲教诲,以后一定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哪怕是在睡梦中也应当要做到三省吾身。不过这句话高正信没有说出来,只在心里嘀咕而已。
“嗯,这便好。”高凡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吧,我有些事要问你。”
高正信老实的坐好,“是关于娘亲的吗?”
想也知道高凡找自己是什么事,而且高凡找人一般都是让人来叫,似这般亲自前来,一定是为了自己特别在乎的人的,除了张冰玥的事,还能有什么事?
“是啊,你娘亲此番手术,失血也不少,对今后的元气自是有大损伤的,不过这都还好,只要好生照顾,多吃些好的,也能补得回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你娘亲的伤口了,这么大的伤口,后期是否会引起发炎?又需得多久才能恢复?你心里可有数?”这些都是高凡十分关心的问题。
若是伤口发炎,虽说自己有消炎药,那只是对于能看得见的伤口发炎比较有用,若是内里的伤口发炎,这是不能及时发现的。
而发炎所带来的其他症状也是极其多的,绝不只是发热这般简单。
所以后期也要十分注意的,并不是手术完成就万事大吉了。
“要是娘亲恢复得好的话,半个月后便可出蚕室,出蚕室一个月后便能独自下地行走。若是恢复得不好,这就不好说了。”毕竟高正信这也是第一次给人做剖腹产手术,虽说全程都有一个黑盒子里的高人在指导,但是从那个高人的话里可以听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