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有老辈们的回忆。
小辈有小辈们的话题。
张灯结彩的葡萄庄园,迎来了堪比农家乐开业的热闹盛况。
面对一张张亲切而血浓于水的面孔,施家兄弟俩是有些认不过来,也不敢认了。
双手都握麻了,依然无法表达回到故乡的感动。
老爷子这辈,除了俩兄弟,一姐姐,还有俩妹妹,分别是五姑奶奶、六姑奶奶。
而吴涛父母这一辈,那人丁可就兴旺多了。
每家都来了五六口,连带着身为村书记、不常露面的小姑爷方兴旺都来了。
一大家子济济一堂,堂屋里根本不够坐,连带着院子里都摆开了。
吴涛故意缀在最后,旁边跟着亦步亦趋的施千雪。
走着走着,抬手就是一按快门,咔擦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施千雪果断地摆出个剪刀手,露出笑靥如花的面孔。
看这面对镜头的下意识反应,明显是练过啊。
施千雪得意洋洋,哼,想偷拍本小姐的糗样,门都没有。
吴涛竖起大拇指,“二表姐,反应可真快,ose、表情全都很到位。唯一的不足,就是……”
“就是什么?”
“你刚才的妆哭花了……”
“啊……啊……,你怎么不早说?”
施千雪惊叫着补妆去了,吴涛得了空,看见外围小江正带着黑蛋,耀武扬威地堵上了施子恒。
“小子,你滴什么名字?从哪里来滴,全都如实招来!”
小江的口吻,十足地汉奸审八路的意味。
黑蛋也跟着附和,“嗯,全都从实招来,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得,这直接变成鬼子了。
施子恒面对这俩憨货,小墨镜后的俩只眼睛瞪得溜圆,挺着圆滚滚的肚皮,双手拽着吊带裤的肩带,活脱脱一副国民党的架子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呵呵……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窝里斗呢,自己人,自己人……”
吴涛不由笑了,一巴掌抚上施子恒的脑袋道“小胖子,这话都谁教你说的?”
“爷爷和二爷爷在家里经常说……”
原来如此,吴涛顾不上唏嘘满怀,对着小江和黑蛋义正词严地道“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你俩要像对待自己亲兄弟一样,对待施子恒同学。明白吗?”
黑蛋一个立正敬礼,“明白,涛哥!”
小江却是义愤填膺,大义凛然地环臂抱胸道“哥,他明明是国民党的后代,我们都是祖国的花朵,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可能和国民党的后代称兄道弟?哼,我做不到!”
“小样,你懂个屁!”面对小江这没来由的假立场,吴涛劈头盖脸就骂,“我告诉你,在区别他身份之前,你首先要弄明白,他是你表侄,你是他表叔!”
“亲情都不认,谈什么立场,这不扯淡的吗?”
华夏几千年传承下来,最具特色的就是家文化。
老爷子经常说,解放前那会,经常有表兄弟明面上是对头,暗地里仍是一家亲。
大家都是逢场作戏,没动过真格。
这就是以家族、亲情为基础的传统文化,至于什么兄弟相残、你死我活的污糟事,给再多的钱、给再大的官,也不能干!
小江自然是不可能听懂的,可自己大哥真的动怒了,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当下也就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吴涛转而对黑蛋道“你带他一起玩,别玩丢了。小江要是不愿跟他玩,你们就别带他,让他自己玩泥巴去。”
“知道了,涛哥。”黑蛋对于他的话,一向是不折不扣地执行。
离开仨孩子,吴涛看到花婶走出院来,迎上前去道“花婶,还有个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