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威尔森通话之后白墨十分严肃,一句话也不说拉着王靖寒就朝停车场走。王靖寒木然地被白墨拉着,如何上的车,车子如何在集团机场被拦截盘问再放行,直到停车王靖寒都没有任何变化。白墨为王靖寒的抽离状态感到不安,更为了张洋的安危着急。害怕,紧张,愤怒,急迫,白墨想找到可以宣泄情绪的出口,又害怕释放情绪会耗尽心力。白墨拉着王靖寒,却不敢正眼看他。
“说不定没什么事儿,就是让咱们去看看呢?”
白墨安慰王靖寒,说出来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王靖寒仿佛只是白墨手臂的一部分,任凭他带着走来走去,有生命,没感情。他们乘坐的飞机已经起飞了,白墨仍旧紧紧地攥着王靖寒的手没放开。
驾驶员用扩音器把最新指示转告白墨和王靖寒,改换目的地为宾城市中心医院。王靖寒的表情呆滞,白墨则像警觉的困兽,烦躁且充满敌意。改路之后比之前近了许多,白墨和王靖寒在一路的沉默中抵达了目的地。飞机在医院顶层的停机坪降落,白墨拉着王靖寒下了飞机,等在停机坪附近的人马上迎着他们走来。
“二位好,我是威尔森。二位就是张洋家属吧?请跟我来!”
白墨连寒暄的意愿都没有,发麻的手拉着王靖寒快步跟着威尔森。威尔森边走边对白墨说,搜救队发现张洋的时候暂时推断是遭人绑架。因为情况紧急,搜救队认为直接送到宾城比回到边境驻地抢救能获得更好的医疗条件,也更容易尽快脱离危险。因为在低温环境下暴露时间过久,张洋目前仍处于昏迷状态,具体情况要等他清醒后才能了解。这个时候让家属过来不只是为了让家属安心,主要是医院方面需要家属签字。电梯门一打开,白墨就看到身穿无菌服的医生手持虚拟协议站在门口。
“是集团员工张洋的家属对吗?张洋的情况比较严重,需要截肢,我们需要家属尽快签字。”
穿着无菌服的医生很有效率,没有让众人停留,一边走向手术室方向一边对白墨和王靖寒说话。白墨的脑袋里嗡的一声,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也无法想象身体任何一处有缺失的张洋。他觉得左手突然变沉了,因为他一直拉着的王靖寒一下坐在了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一定要截肢吗?”白墨问出这句话,他感觉自己的声音特别遥远。
“我们也不想这样,但以目前的情况和条件来看,这是唯一的选择了。从患者的角度来说,也没有更多时间给他做其他选择了。我很理解二位的感受,但是还是要马上下决心才行。张洋先生以后完全可以依靠义肢正常生活,这点二位可以放心,现在的义肢甚至比真的还好用。时间紧迫……”
医生说的每个字白墨都听见了,清清楚楚。但他一眼也不敢看医生的样子,不敢看他手中等待签字的发光屏幕。
“只能告诉张叔了,还是先告诉阿姨?……最起码人活着,你说呢?”
白墨努力扶起王靖寒,他知道他们别无选择,但他心中希望王靖寒能给他一个更优的选择。王靖寒闭上眼睛,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联系张叔吧。”
王靖寒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开始点击手环。白墨没扶起王靖寒,他自己也坐在了地上,低着头,用拳头使劲砸了一下地面。医生也低着头,抿着嘴唇等待着。
“稍等!”
刚刚一直沉默的威尔森突然打断众人,他刚连线了一个重要的通话。
“林医生,您接听一下。”威尔森说完,用扶着耳朵的指头点了一下医生的手环,通话被转移到了这位林医生的手环上。
“宋董您好!没想到这么晚了……这是肯定的,我们这里也是条件有限……那肯定可以用……但是我们这里没有呀……真的?!那太好了!……您放心,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