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进有什么联系,也就没必要放他出来做鱼饵了。
“吴先生,”消化了吴先生所说的之后,张三感觉浑身发冷。他不理解,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心思。张三不想再去弄清何掌柜的想法,他情愿什么都不知道。
“唔?”
“您为什么说隔壁店里的许掌柜他们都死了?那咱店里的伙计们会怎样?还有……还有掌柜他……”
吴先生沉默地叹息着,似乎面孔都被雨水冲刷得变成块铁,许久才喃喃道“许掌柜么……那日来找你们掌柜时我还照过一面,顶好的人……”
“张三啊,许掌柜……就算是我们害死的,从我们进了他的店,那一店人就都要死。可……可蝼蚁尚且偷生,我又能如何……”
似乎说出来会让良心好过一些,吴先生把他的判断全都对张三讲了。所谓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但凡有可能认识方进和知道书信内容的人,全都要除掉。
然而这里毕竟已临近都城,屠杀客店、戕害官员,那不是闹着玩儿的,因此,何掌柜的店铺,会在方进死后,被诬为见财起意、谋害方大人的黑店;而许掌柜的店铺,会在把人全杀掉之后,由那些暗哨扮作经营者,掩盖此事。至于如何瞒过街坊邻居,因死无对证,什么回乡探亲、进城享福,爱怎么说都行,这就是下午二人在厕坑下听李志说过的——“照原计划负责此地”。
吴先生的一番话,仿佛为张三打开了一扇邪恶却又新奇的大门。原来,人可以这么坏。
“我还是不明白吴先生,为什么前面您说李县尉不好糊弄,要我们出去,可后脚您就又让躲在下面?”
“这个啊,”吴先生心情稍微畅快了一些,笑着解释道“如果我们不出去换衣服、装作逃走的样子,李志就势必会叫人检查下面;而我们修饰一番过后,甚至连厕坑的盖子都没有盖上——只要走近细看就能发现,他却反而不加留意,这就是我说的障眼法。”
“那您刚才说他们都在客店之中,却不会来东厕呢?”
“——因为他们要装扮成掌柜伙计,还要处理许掌柜等人的尸体,而最好的埋尸之处,就是后院的牲口棚子下面,因此前院最多留两个把门儿的,自然不会来这偏僻晦气的东厕了。”
“张三啊,”
正当张三还在咀嚼吴先生话语的时候,吴先生却是紧跟着问道“你问了我这么多的问题,我只问你一个——你觉着,我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