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

他身形枯瘦，两条白眉垂至脖颈处，脸上皱纹如似干枯树皮，让他显得老迈不堪，也像是行将就木。

但他忽然睁开的目光里仍有神韵，只见他翻手托起一口钵盂，盂中凝结一朵金莲灵影。

在这道莲影当中，左侧的一瓣莲花上，浮现一道入微人相，此相轮廓像极了丁醒，他顺着花瓣火速移动，遁走的方向正对着莲心处。

但越是如此，寻找起来越不容易。

好在燕无缺常年在这里游历，终是侦测到了宫殿线索，继而找出了朦胧树的生长之地。

燕无缺笑道：“非常简单！朦胧树天然散发酒气，气味能从漩涡中渗透出来，哪座漩涡的酒气最为浓郁，必然是入口！”

他又话锋一转：“不过入河寻找前，需要先行做一些防护，朦胧酒气具有极强的迷幻力，一着不慎让酒气侵入，那就要迷失在河面上了。”

燕无缺与他讲道：“这些漩涡密密麻麻，外相看不出什么异常，必须潜入涡中才能发现不同，有些是妖兽老巢，有些是空间残缝，还有一些就是普通水涡，我第一次找到这里时，为了弄清漩涡底细，滞留了七八年，若非为了参加苦海法会，我耽误的时间会更久。”

丁醒赞同燕无缺的看法。

待入了宫殿，燕无缺径直走去侧壁处的一座宫门，穿门进去，不作任何停留，继续朝下一间密室行进。

如此连续穿过了十余间类似密室，丁醒忽然听到流水声响彻在耳边：“这宫殿内竟然有一条地下河流？”

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好似峭壁中央。

丁醒在河面上张望，边问：“朦胧树在哪里？”

燕无缺抬手远指：“就在其中一个河漩内！它原本生长在宫殿的一座药房里，当年宫殿沉陷，药房掉进了暗河当中，入口处灵力汇聚，凝结成一道漩涡！”

一直未曾开口的秋素裳，忽然插话说：“这些漩涡看去没什么两样，而且会顺着河流挪移位置，又该如何分辨？”

燕无缺却是摇头：“此宫本来没有河水，它就是一座陆上宫殿群，当年它沉没的时候，与地底溶洞相互撞击，这才连通了地下河流。”

说完停在了密室的出口处，这里已经是宫殿尽头，前方再也没有道路了。

其实光源并非来自空间本身，而是起于一棵泛金灵树。

此树的树干极其粗壮，需要五六个成年人才能合抱，但树冠却稀稀拉拉，枝条纤细，树叶狭小，乍一看去，就像是一棵即将枯死的老树，若是走近些观察，会发现它长势茂盛，实则是生机盎然。

丁醒探头出来，感觉到冷风对流、水气缭绕，他正前方全是悬空溶洞，视线内足有几十里的空间，一派的自然风貌。

溶洞之底是一条辽阔暗河，丁醒朝下望了望，高度约有二十几丈，河面上显露着数不清的吸水漩涡，也不知漩涡底下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

怪不得这里的环境如此潮湿，这一路走过来，途径之地处处都是泥泞，原来是宫内存在水源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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