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香见被猛然从地上拽了起来,脚步不稳跌进了那人怀里,在明亮的月光之中,她看清了那人的脸,那双明亮的眼睛,不正是她朝思暮想,担心不已的吴界。吴界本欲将她推开,但是韩香见一双小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吴界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任凭她抱着,等她的情绪慢慢平复。吴界自十岁入义天台,每日学的、做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事情,他早就忘了温情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也拒绝和任何人有近距离的接触,包括身体和心灵,但是此刻他却意外的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变得无比柔软。
韩香见搂着吴界嘤嘤的呢喃了好久,吴界才将她推开自己的胸膛,架着她的肩膀,面对着她梨花带雨但是却开心的小脸,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觉得我出事了?”韩香见解释着“那日,你被盟主叫去之后就不见了人影,我以为是因为我的关系,你被灭口了!”吴界轻笑,心中想这姑娘还真是想象力丰富,但是心中也想起周详之对二人关系的洞如观火,心中隐忧油然而生,那浅浅的笑容马上转瞬即逝。韩香见看着吴界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对他的内心一无所知,天真的说“你就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多好看,每天板着个脸…”“韩香见,你怎么这么蠢,都已经身在火坑,还是这般天真浪漫!”吴界有些心焦的看着单纯的姑娘,摇着她的肩膀。韩香见被摇的有些懵了,一脸疑惑的看着吴界。吴界松开她,一边翻身跃上自己的马匹,一边将韩香见拉上马背,坐在他身后,韩香见用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的心跳,二人骑马在皎洁的月光中缓缓前行。
吴界低声自言自语般与身后的韩香见说着话“事到如今,你都没有觉得今日给你报信说薄云城主危急,诓你出义天台有何不妥吗?”韩香见沉浸在吴界宽厚的背上,低声说“想必又是周盟主的计划,我可能又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吴界惊诧于韩香见的心知肚明,接着问“连周公子都畏惧的叔父,你难道不怕吗?”韩香见答的坦诚“我怕啊,但是看到你,我就不怕了,有你在,我很是心安!”吴界苦笑,说道“我自己都是一枚岌岌可危的棋子,你还真是所托非人啊!”韩香见直了直身体,换了另一边脸继续贴着吴界的背,有些幽怨的说“自从我嫁入义天台,就已然是一个死人了,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没什么可怕的了!”吴界听到这话,心中一阵阵刺痛,有些心疼她,安慰她“你不能这么想,你还有父母,还有薄云城,你也总得为他们着想。”韩香见有些凄凉的说“强大的明阳山庄都瞬间齑粉,我有能对盟主奈何?”吴界听到这话,心有戚戚焉,他突然第一次有向他人敞开心扉的想法,而只是为了安慰这个弱小的女子。
吴界内心挣扎了一会,缓缓讲起了自己的故事,“韩香见,你要记住,在盟主眼中,每个人都是一枚棋子,包括周展豪,他们虽然血脉相连,但是他也只是盟主传宗接代的棋子。我自幼父亲身陷囹圄,母亲早逝,我就沦为了街头乞儿。是盟主带我回义天台,所有人都觉得盟主待我亲厚,甚至比待公子还好。但是我自幼长随他左右,我知道他只是看中我的武功天赋,可以为他做些黑暗勾当。所以,我早已在地狱之中,但是无力自拔,因为我欠盟主一条命。我之前和你说过,在义天台想要活下去颇为艰难,包括公子,他流连花街柳巷,也是对自己的保护。你一定要记住,盟主在做一件大事,以后你会面对和我们一样的境地,但是你一定要坚持活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为重要。”韩香见感受到他的情真意切,把他抱得更加紧,坚定的说“我会活着,我要在这十八层地狱里陪着你!”吴界蓦然间留下两行清泪,幸亏他背对韩香见,并没有让她看到。
二人月下缓缓走了一夜,知道天明,才看到前面有个小小的镇子。进了镇子,吴界跳下马,一边牵着马一边走,韩香见却是心情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