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双手撑着下巴，盯着前方的目光有些呆滞“小姐真能逛呀，在船上晃了这么久，还不够。”

沈缘双臂环胸，懒洋洋抬眸扫一眼“你也不看看小姐跟谁待在一起，这点距离，这点时辰，算什么。”

不过，他们在船上待的时间确实挺久了，看一眼天色，应该过了快两个时辰吧，他探出半个身子打探两岸，这里的房子长得都差不多，看不出方位。

沈缘沉一口气，又老老实实坐了回来。

明月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逐渐僵硬的脖子，换只手撑着下巴“你说小姐到底是怎么看少爷的，少爷又是如何看待小姐的，他们俩整天待在一起，看上去他们对对方都很好，可又似乎没那么亲密。”

反正隔着一条船的距离，明月索性聊起自家主子的八卦。

她是一直跟在玉柔公主身边，同她一起长大，玉柔公主是个什么性子，她清楚得很，可自从玉柔公主遇见顾少将军之后，她愈发摸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了。

沈缘瞥她一眼，神色淡淡“你懂什么，若即若离的时候才最抓人，你以为就要得到了，偏偏中间有一丝距离，你以为不可能了，偏偏那人又在眼前冲你笑，我看他们现在挺好的。”

他挪开目光，不再盯着前面那艘船，抬眸细细数着岸上的枝叶，似乎也别有一番乐趣。

明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我不懂，你懂，诶，听你这语气，难不成你有喜欢的姑娘？”

她拿胳膊肘捅了捅沈缘。

沈缘懒得搭理明月，默不作声往旁边挪了挪，与她拉开距离。

“看你这表情，就是有喽。”明月逮着沈缘不放，追着坐了过去，“你说说，是哪家姑娘，你悄悄告诉我，我一定不告诉其他人，包括小姐。”

沈缘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明月，他深深皱着眉，一脸无可奈何地摇头。

“船停了。”

前面的小船靠岸，沈缘赶紧站起来催促船家跟着靠岸，两人迫不及待地上岸，跑到前面一看，船是空的。

“我家小姐呢！”沈缘猛地揪住船夫的领子，才发现船夫不是刚才的船夫，“你把我家小姐弄到哪去了，说！”

沈缘攥紧了拳头，船夫一有说得不对的地方，拳头立马招呼到他脸上。

明月跑下台阶，急急踩上船板蹲下身子朝里张望“小姐，小姐你在哪呀，少爷——”

喊了两声没人应，快要哭了。

被攥住领子的船夫又是纳闷又是害怕，他微微举起双手“这位好汉，有话好说，好说，我可不知道你家小姐是谁，我这艘船一直是空船呀……”

“你胡说！”沈缘怒吼，“方才我看着我就小姐上了前面的船，我们就跟在后面，一直跟着！”

似想起什么，沈缘猛地回身，他们那艘船的船夫还在原地。

“你，过来！”沈缘冲着他勾勾手指。

那船夫一下慌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过来！”

沈缘又吼了一声，那船夫才慢慢吞吞拖着比石头还沉的脚步挪过来，最后也没敢离沈缘太近，在他三步外的距离停下。

“我问你，我家小姐是不是上的他的船，我们是不是一直跟在他后面！”

船夫眼神闪烁，迟疑了半天答不上来“是的……吧……或许是……或许不是……”

看着对方漫不经心的样子，沈缘怒气一下冲上脑门，他一步窜上前去，同样攥紧了这个船夫的领子，怒吼“到底是不是！”

“这……这榕城中河网密布，往来船只络绎不绝，许是在哪个拐弯处的岔道错开了也不一定。”眼见着被抓着了，船夫索性脸皮厚到底，“反正我一直跟着我前面的船就是了，至于为何变了人，你问他吧。”

明月哭丧着脸上来劝说，眼眶红红的“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