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珏隐隐猜到几分江楚辞的意思,但还是问道,“喜从何来?”
江楚辞拱拱手,低声一句,“自然是从顾少将军那来的。”
沈君珏弯起嘴角,依旧保持着她平日的端庄优雅,“今日是皇兄回京的好日子,先不谈本公主的事,明日再请江大人禀报此事。”
她嘴上客套着,心里乐开了花。
这说明江楚辞把顾家那边的礼都走完了,亲事是板上钉钉、改不了的事了。
江楚辞拱拱手,“是。”
他转而向沈赐说道,“请太子殿下入京!”
沈赐转身回到马车上,礼部的官员让出道路,前方士兵开道,车队平稳缓慢地驶入京城大门。
一众老臣眼睛一眨不眨地目送沈赐的车架进入京城,激动得热泪盈眶。
太子回来了就好啊,太子回来了就好啊。
进了京城后,沈君珏的车架也随着沈赐一同到了东宫,以前出去玩都是皇兄送她回去,这次她将皇兄从鹤州府接回来,就要接到底,她也像以前那样,将皇兄一路送回东宫。
东宫的人等候多时,等太子车架一停稳,纷纷行礼。
沈赐客套话一番,便让东宫下属过来搬运行礼。
眼前的东宫牌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宽大的衣袖底下,他紧紧攥着拳头,压制内心激动的情绪。
三年前,他恍如梦魇一般被贬出京城,三年后回来也如梦境。
现在站在东宫大门前,他一时分不清幻境与现实,但周围喧闹和喜庆的气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回来了。
太子又回到了东宫之位。
沈君珏从马车上下来,看到沈赐盯着东宫大门发呆,她顺着他的视线瞟一眼,便站在原地不动,不上前打扰沈赐,等沈赐动了动,她才款步上前。
“皇兄。”沈君珏整张脸上都透着高兴,“皇兄初回东宫,有许多事要操持,玉柔就不耽误皇兄的时间,先回去了。”
她忽地脸色一变,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她估计还在延紫阁里等你去请安,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沈赐颔首,不多言,让沈君珏回去了。
沈君珏回到公主府,明月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看到沈君珏就差直接扑上来。
“殿下终于回来了!”明月仔细望着沈君珏的脸,“殿下一去就是将近一月,把明月一人留在府里,每天只能空空地想着殿下,现下终于把殿下盼回来啦。”
一想起这一个月漫长的等待和无尽的四年,明月就想哭,但又想到殿下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带回了太子殿下,而且前不久公主殿下的亲事终于定下来,又想放声大笑。
明月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表情十分丰富。
进到府内,明月收拾好了情绪,将这一个月以来京城发生的事说给沈君珏听。
其实这一个月没什么大事,但两日前有件大喜事。
明月笑得嘴合不拢,“两天前,礼部的人从燕北回来了,礼部尚书江大人专门过来跑了一趟,告诉我们这件大喜事,他本想将顾家的聘礼和聘书转交给殿下,但殿下不在,于是他说等殿下回来了,再登门将聘书聘礼转交殿下。”
沈君珏颔首,她在城门遇到了江楚辞,江楚辞已向她道喜。
她让他明日登门详述此事。
明月又说道,“还有林府和顾家的婚事,礼部的人顺便去燕北跑了一趟,打算在燕北走六礼,但顾大将军说了,京城燕王府乃先皇御赐,当得起走六礼的府邸,就不让礼部的人辛劳次次往燕北跑了,只在顾家祖祠合了姓名八字,礼部的人就回来了,余下的礼皆是在京中完成,林公子连聘礼都下好了,就差礼部选出一个吉日,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
沈君珏感慨一声,“好快啊。”
她才去鹤州府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