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十多箱货物被安全吊装到船舱,钟利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接下来,这些宝贝能不能安全运到目的地,就看路上的海况如何了。
钟利时登上“西班牙妓女”号,一名水兵将他领到分配给他的仓室。这是一个两人住的船舱,相当狭小――和旧时空的火车卧铺差不多,设有两个面对面的双层铺位,然而在这艘载重不过200吨的船上也算是格外的优待了,水手和士兵只能睡吊铺。钟利时的铺位就在上铺。
钟利时刚把行李放到床下,此时一个推门而入。此人正是远程勘探部的柳正。柳正这些年来东奔西跑,皮肤比旧时空的建筑工还黑,不过身子却愈发健壮结实。一见到钟利时,便用他那炸药一般的嗓门问候道:“好久不见!钟博士!这一路我们就要一起做伴了!”
他看了看船舱四周:“这船条件差了点,不过好歹是我们远程勘探部自己的船,真不容易。”
“这船的船籍不还是海军的吗?”钟利时问道,他上船的时候看到船尾油漆的还是海军的“临特”的编号。
“海军答应是这船归我们随调随用――这就很不错了。”柳正拿出一支雪茄,看了眼正要阻止他的钟利时,笑着说,“我不抽就闻闻味,船上的规矩我懂得。”
钟利时问道:“我有个问题一直不大明白……”
“尽管问!”
“这船怎么取了这么个诨名?”
柳正听罢大笑:“运输船人人都想用,运力又紧张,除非是紧急任务能调专船,否则就只能等着搭便船。整个临高港只有我们的这艘船随时待命,我们勘探部用船的次数不多,空置的时候多。急需的时候随叫随到,这个用了那个用。弟兄们都说‘这船好比妓女一样,轮番被人糟蹋’,所以就取了这么一个名。”说罢,两人放声大笑。
正在说笑,门又推开了,进来得是方敬涵,他的扑克脸也黑黝黝的,留下了常年在野外工作的痕迹。看到柳正已经到了不由得一怔,说:“老柳!你怎么已经到船上来了?嫂子不是说要来送你吗?”
“我才不要她送,婆婆妈妈的,少不得又要掉眼泪。”柳正一挥手,“也不知道哪个傻逼告诉她的,台湾有土人猎头,她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让我别去……”
“你有孩子了吧?老婆自然感受不同了。”钟博士劝慰了几句。
“我这不是为了孩子去拓展我们大汉民族的生存空间么!”柳正正色道,
方敬涵说:“柳大,这次去台南做田野考察我们可得显得和蔼可亲,免得让土人起了警惕……”
柳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不是纳粹,只要向心归化都是一家人。不然的话,”他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就只能作为历史名词流传下去吧。”
钟利时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华夏社”的皇汉分子,也不多插话。当下讨论起这次田野调查的事情――他也要参加调查,钟博士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不一定能顶得住。
“问题不大的,”柳正说,“我读了几本欧洲人调查记录,通往南岬的道路不算太崎岖。我们会带民夫的,大不了叫民夫抬滑竿抬着你走。问题是土人比较多,而且相当的凶悍。一直到日据时期才把他们全部收服。”
钟利时觉得坐滑竿考察未免有点滑稽,但是万一真得自己体力不支也只好这样。他说:“安全上,我们肯定要请派遣军护送的。只要多注意方式方法。这些土人也不是完全不讲理。尽量和平的通过,拿到资料就好。”
一切准备就绪,第60次护航编队已经整装待发,静静地停泊在港口等待出发的命令。听到港口的海关钟楼打响了浑厚的钟声,护航编队的总指挥下达了启航的命令。水手抛下系留缆绳,收起锚链。拖船将帆船一艘艘缓缓拖离码头,码头上的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