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再半个时辰下值之后,我便去向张幢主言明此事。”
杜友继连忙拱手道谢“我与张家表兄多年未曾见面,怕他一时想不起来,程兄见到他时,便说是三年前居住在建康西市迁善坊的杜二郎即可。”
“西市迁善坊的杜二郎?我记得了。”
程乐说到做到,下值之后,便和张敬一起来到了民夫们居住的营房。
一见到二人,不等他们开口,杜友继便拱手对张敬道“表兄,三年前迁善坊一别,不想今日再见时,竟然是这般情形。”
韩端当年在建康的住宅正是位于西市迁善坊,方才程乐去找张敬说起时,他便已经有了猜测,此刻听杜友继再提起“迁善坊”三字,心里便基本下了定论。
只是顿得一顿,他便笑了起来“原来是……杜二郎,你怎地被弄到这里面来了?”
“听闻都中粮贵,我便去武陵买了一船,准备运到建康来卖,谁知刚进石头城,便被押送到这儿来了。”杜友继苦笑道“表兄,你能不能将我从此地弄出去?”
张敬皱眉道“若是未曾登录名册之前,这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进了此地,要弄出去却有些麻烦。”
“不过二郎放心,你我是亲戚,便是再难我也要保你无事,稍后我便去找专管辎重的刘军主,请他帮忙消了你的名字。”
杜友继面露喜色道“表兄,我那船上还有十来名船夫,都是家中亲戚,能不能请表兄一同将名字消去?”
张敬闻言,却是摆了摆手“若只保一人,我倒是有九成把握,但十余人绝无可能。”
“那可如何是好?”杜友继愁眉苦脸地道“都是自家亲戚,若是有个闪失,我回去之后如何与家中长辈交待?”
“我再想想法子。”张敬道“二郎你还没吃饭吧?你先到我那儿去用些吃食,其他人你也不必担忧,实在不行,就先运两趟粮再说。”
“那我先谢过表兄了。”
杜友继回到营房内,与其他人打了个招呼,然后随着张敬到了他的营房。
张敬挥退左右士卒,和杜友继一起进了后帐,方才低声问道“可是韩将军命你前来?”
杜友继点了点头,声音微不可闻“大将军命我来向张幢主传几句话,‘陈国覆亡在即,韩端扫榻以等’。”
张敬动容道“大将军还记得我?”
以韩端如今的实力,灭陈已成定局,登极也是早晚之事,而张敬一个小小的幢主,他竟然特地派人来招揽,这让他意外之余,心中也有激动。
他本寒门子弟,从军十余年才得升幢主之位,而且在军中根本不受重视,但如今得了韩端看重,飞黄腾达几乎是十拿九稳,这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杜友继正色颌首道“陈国朝廷遣三路大军欲讨吴地,但不过短短十数日,淳于量所部十余万人马便告覆亡,大将军亲自领兵南下,败章昭达易如反掌。”
“陈国覆亡也成定局,幢主当知如何决断。”
张敬当然知道如何选择,杜友继话音刚落,他便拱手作揖道“早在两年之前,我便欲投奔大将军,但又怕大将军看不上我这卑贱之人,因此才拖延至今。”
“今日大将军有命,敬岂敢不从。”
杜友继轻声笑道“大将军果然没有看错人。我来之前,他便对我说过,张君乃果决之人,自然会做出决断,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张敬又拱了拱手道“贤臣择主而事,我虽算不上贤臣,但也知道大将军才是我应当追随的明主!杜君,不知大将军要我如何行事?”
杜友继略作沉吟,反问道“以张幢主看来,如今陈、韩两军相比较,胜数如何?”
张敬毫不犹豫地道“大将军自领兵以来,战无不胜,陈军之中能与其抗衡者,几无一人!”
“不,我是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