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货物买卖赠送,甚至可以任意打杀。
大量奴婢的存在,意味着大量的劳动力被迫离开土地和生产,成为世家豪强和官僚地主的家内杂役、附庸人口。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奴婢的存在都严重影响了国家的安危和发展。
所以在开国之后,韩端便颁发了释奴令、略人法、卖人法等一系列法令,强令释放奴婢并严禁奴婢歌伎买卖,有违反者按略人法和卖人法治罪。
释奴令已经诏告天下,樊氏等郢州豪强却仍然蓄养并赠送奴婢,而姚全明知此举有违法度,却还要拿来询问。
很显然,即使他没有收取樊氏的好处,也是想借机卖樊氏一个人情。
韩端先前本来还有意让姚全假郢州刺史,此刻却已经彻底息了这个念头。
作为一个臣子,不能深刻理解并贯彻执行皇帝的诏令,不能做到清正廉明,这样的臣子哪儿值得他培养和重用?
“你先下去。”
韩端挥了挥手,略作沉吟,又沉声说道“去收拾一下回都中待命,这段时间自己在家中好生想想,等你想明白了再说。”
“陛下!”
姚全没想到只是做个顺水人情问了一句,皇帝竟然便要赶他回都,他先是愕然,继而便是深深的后悔。
从一名落魄寒人子弟到今日之高位,他经历过嘲讽、奚落、无视和白眼,最贫困的时候,他连写字的纸都买不起,是他的母亲和妻子不分白天黑夜地纺纱织布,他的父亲年近六旬还早出晚归地下地干活,才供养出来他这么一个读书人。
父母妻子的苦没有白吃,凭借着学识才干,他在军中一步步地向上爬,前些时日更是被皇帝调到身旁担任记室参军,前途一片光明。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被他一句话就给毁了!
“陛下,臣……”
“先回都吧,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想好了再来找朕说话。”韩端又挥了挥手。
他有点理解姚全这种心情,但绝不会放纵。
九品中正制施行已经三百多年,但在寒门子弟心中,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推翻或废除这套制度,而是想方设法提升门品,尽一切努力跻身于高门世族。
就连他的老爹韩锦当年最大的心愿,也只是想让韩家入品。
要说姚全贪赃枉法,韩端相信他没有这个胆子,他之所以会为那些军将和樊氏说话,其实就是想向郢州的世家豪族卖个好而已。
所以他才会给姚全一个机会,但要是他回去之后还是想不明白,那这个人他也不打算再用了。
“陛下,臣……告退!”
姚全作了一个深揖,神色怅然地退出了刺史府衙的中庭。
韩端目送他离去,然后偏了偏头,看向身侧的另一名中记室参军李威。
“亭僻,朕准备让你假郢州刺史!”
李威连忙趋前一步,躬身拜谢。
郢州刺史是从五品,中记室参军是正六品,虽然只是假(代的意思)刺史,但也算是升了官,不由得李威不喜。
“本来,朕是准备让法义(姚全的表字)来担任此职的,但他令朕很失望,亭僻可知是什么原因?”
李威略作思索,又作了一个揖,回道“陛下,臣觉得,姚参军身为朝廷命官,却私结地方豪强,只此一点,便不宜为方镇驻守一方。”
韩端轻轻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只是私结地方豪强,而是他没能体会朕的良苦用心。”
“自两晋以来,世族把持朝堂,党同伐异,为了各自的利益争斗不休,国家因此而内耗严重,所以,要想国富民强,要想北伐一统三国,就必须彻底铲除世家豪族!”
“然而,世家大族繁衍百年乃至数百年,根深叶茂,要将其一举铲除,即使能够成功,国家也会因此而大受其害,搞不好还会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