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理解了一件事,杀戮只能带来更多的杀戮,它像一场无法遏制的瘟疫,只有像您这样的人才能改变现状。”
“我能支持你什么?我只有这条被京城捏在指间的命,随便一个二品官员修书一封,我就死了。”
“深越王,您小看了自己的力量,”苍言收回双手,重新伸进衣袖,即便他从小生活在北境,也会感到寒冷,“您在朝中德高望重,大多数明事理的人都明白,您才该坐上皇位,而并非小皇帝,更不是垂帘听政的倾莲公主。”
徐忠衡下意识扫视四周,没有人在偷听。倘若这大逆不道的话传入京城,他就身首异处了。不过接见苍言已是叛国……他深吸口气,让苍言继续说。
“您有威望、有智慧、有人脉,难道您从没想过,自己为何会沦落北境这蛮荒之地?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却因为血统的缘故落难至此,这是多么荒诞的人间?”
“这是天意。”
“您还在自欺欺人。”苍言凑近徐忠衡,“我能从人的眼睛里看到很多东西,殿下的不甘、憎恨、野心和懊恼——殿下在后悔什么?让我想想。”
苍言的目光让徐忠衡忍不住躲避,他太久没有应付强悍的对手,如今只是眼神接触就一败涂地了。
“懊悔当年让公主回京了。”
“……你怎么知道?”
“我比你更了解西朝的事。”苍言说道,“你觉得我为何选在这时找你?”
“为何?”
“因为小皇帝遇刺身亡了。”
“什么?!你说什么?”徐忠衡瞪大眼睛。
天意?这是天意!
他脑袋一片混乱。
这是苍言的计谋吗?说出假情报让自己露出真心?
他呆呆地望向巴耶兹,这位忠诚的奴仆微微点头。
“你为何不告诉我?”他气恼地质问。
“殿下,您曾嘱托我不要让您听到任何朝中的事。”仆人老实回答。
“……他真死了?”
徐忠衡还记得自己带着小皇帝斗蛐蛐的场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当时可爱伶俐的公主也在一旁,不过她厌恶虫子,躲得远远的,小皇帝就拿着张牙舞爪的蛐蛐吓她,她哭得很厉害,结果大言绝帝痛骂了一顿小皇帝和他。
“死得彻彻底底,”苍言笑道,“脑门被穿了个洞。”
“是谁干的?你?”
“我没那本事,不过正好当了北境的垫脚石。”苍言说道,“我派了两名武功高强的使者出使西朝,要求公主割地给北境,否则开战。如今整个京城乱成一团,想必她没有闲心应付我们,要么仓促开战、要么割地自保。”
“你方才还说厌倦了杀戮。”
“是啊,”苍言架起脚,“所以我希望她老老实实割地。”
“你要哪两块地?”徐忠衡突然觉得,这么说话的自己已经成了苍言的军师。
“穗州和玉州。”
最北面的两个州,徐忠衡就在玉州。这儿地理条件并不优越,横跨东西的平风关能拦住关外的大举入侵。
为了展现自己的实力,徐忠衡马上说道“任何一个君王都不会答应你们的条件,更何况小皇帝刚驾崩,公主为树立威信,不仅不会割地,还会立刻进攻你们,以儆效尤。”
“没错,我想到了。”
“你早就准备战争了?”徐忠衡一愣。
“除了打,我别无他法。”
苍言的语气跟刚才一模一样——除了斩草除根,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到底在追求什么,战争?杀戮?血拼?”
“我只想活在一个公正的人间里。”苍言说道,“深越王,您还不明白吗?我并非要攻城略地,而是推翻整个西王朝和其依凭建立的腐朽制度。靠血脉维系统治的时代早就该过去了,愚昧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