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晴,才过几招,你就没闲心说话了?”谢如云淡然嘲弄,“你还不明白自己的羸弱之处吗?没有玄妙之力的加持,你不过是平庸无奇的武者。”
“住口!”皇甫晴短促反驳,他显然没有精力做过多的回应。
看到笑声不止的谢如云和仓促应对的皇甫晴,焦虑和恐慌如雨点般落到独孤麟奇身上,这些雨是针做的,刺着皮肤发出火辣辣的痛。
他惊慌失措,仿佛身处一望无际的荒凉大漠中,没有躲避之处。在此之前,他还拥有必胜的把握——即便谢如云武功高强,但他绝不可能是三个武者的对手,何况有皇甫晴的玄妙之力作为底牌,局势相当稳妥。皇甫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永远胜券在握,潇然应对来来往往的人生过客,他不该有被打败的时候——事实却把美梦粉碎得支离破碎。
谢如云对皇甫晴的力量了如指掌,他既知皇甫晴的玄妙之力,一定会有所提防,他们唯一的优势也荡然无存了。
直觉告诉独孤麟奇,他们决不能拖延很久,谢如云的武功在他们之上,就算车轮战,最先耗尽体力的也是己方。
他想通这点,狠下心,握紧长剑冲入了雾霭的尘朦里。
“彭雀,”他很快找到了壮汉身影,“你和隐士同是恭莲队的人。他有什么弱点?”
彭雀这时刚败阵一轮,他平静地抹干嘴角的血迹,盯着鬼魅的灰白色道袍说道“恭莲队都是各司其职,我打探收集情报,隐士则是——打手。他是公主留在京城之外的保命底牌,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打手。一个多么平庸的称呼,现在用在了这样一个强大的人身上。
独孤麟奇的胃一阵绞痛,眼前的景象和十一年前的独孤远山交错融为一体,事物如水墨画般融化、重建,他看到了许多具惨死的尸体,看到了沈朔霞的身影,她手中似有一把沾血的剑,剑下有两具尸体——父亲和母亲。
恭莲队……
心在不住地跳动,仇恨和恐慌激起了最强烈的抵触。
他怒喝一声,长剑出鞘,气贯长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