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都有炼狱刑,那不过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一种武功心法,被朝廷保密流传下来罢了,其地位可能稍逊于传国玉玺——不过,你连这些事都不知道?我还以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可能是我忘记了吧。”陈简不想在这种话题上纠缠。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落寞,把自己送入炼狱的仇人——恭莲队的叛徒、扁梁图、地藏公、甚至间接推手张胜寒,他们全都死在了京城的大爆炸中,内心的动力徒然消减,胸口闷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怎么挪也挪不开。过去的梦魇在心头积攒了无数压力,可发泄压力的出口却唐突被灾难赌上了。
多么令人窒息!
陈简闷闷不乐地直起身,不甘心地问道“扁梁图呢?宗正卿扁梁图。”
“哦,他在南方活得好好的,如今是齐国的丞相。”
“什么?!”
“齐国的皇帝是齐盛然;丞相便是扁梁图。他在京城爆炸前逃了出来,不是单纯逃跑,而是叛逃——他那时已成为阶下囚,有人把他救了出去。作为最早‘反抗’西朝的重臣,他在齐国受到丰厚礼遇。他对西朝民情精准把控,让齐盛然几乎不费一兵一卒策反了长江以南的所有郡县,他因此名盛一时,理所当然成为了丞相。”
“还真是传奇事迹。”陈简讽刺道。
谷主对北方发生的事不知情,并不知道他和陈简之间的恩怨,所以只是点头,同意陈简的这句话。
“扁梁图如今对齐国皇帝怀有二心吗?”
“据我所知,没有。”谷主突然笑道,“他倒是对京城的灾难心有余悸,如果再晚几步逃离,他也会跟其他人一样化为火海中的灰烬,他还常常在梦中惊醒——因为失禁。”
陈简听后舒坦了许多,但仍不解心头之恨。
“南方现在是齐国,北方则是……”
“业国。”
“业国是怎么占领北方的?”
“唉——”谷主长叹一声,突然说道,“为了从你这得到真相,我还真是言无不尽。隐翅虫,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我给你个期限,一个月后,我要从你这得到死而复生的真相。”
话题回到沉重,陈简的心也下沉了几分“……如果我记不起来?”
“那我会先看看,你是真的记不起来;还是不想告诉我。到那之后,我再另寻处理办法。”先前的殷勤一扫而空,谷主的面容被冷漠取代,他平静地看着陈简,继续说道,“我觉得无论你我,都不希望事情落到那般田地。”
“我尽力而为。”
“嗯,”谷主愉快地哼着南方小调,“好,‘尽力而为’——其实我更想听到确切的承诺,这样勉勉强强。”
得到了陈简回答后,谷主又开始事无巨细地向陈简说明北方发生的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