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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看出来了,姜妙跟她娘姚氏最亲。
姚氏的名声一旦被踩,姜妙不可能坐视不理。
堂堂准督主夫人,要修理这些个乱嚼舌根子的妇人还不简单么?
虽然刘尚书从来不让刘夫人过问朝事,但她多少还是懂点儿的,自家老爷是阉党。
换句话说,只要东厂一日不倒,肖督主一日不下台,他们家默默追随就是了,帮不上忙也不能跟着踩。
主位上的寿星老温氏扫了眼妇人们看向姚氏的嘲讽目光,满意地勾起唇角。
大郎新婚第二日就爆出和离,姚氏这贱妇不是想拆台么?现在就让你拆个够!往后背着个“嫌贫爱富贪慕虚荣”的骂名,看你还怎么蹦跶!
饭吃完,戏台子也搭好了,所有人都要挪往戏园,早有下人摆了一排排的圈椅和方桌,桌上放着瓜子点心。
老温氏刚被蔷薇搀扶着过去,立即涌过来一群妇人,吱吱喳喳地说着话。
“新妇刚进门,又是个年纪小不管事儿的,我看今儿那位也来了,可见是抱了求和之心,老太太就没想过让他们复合么?”
说话之人语气嘲讽,明显不是在劝和,纯属只是为了看笑话。
让姚氏回来?回来干什么?成天跟她对着干吗?
老温氏绷着脸,在溪水村那会儿她就知道,姚氏是个厉害的,也就老曹氏那样的才能压得住,否则换了旁人,早被活活气死了。
况且,她之所以办寿宴,就是要借着这些妇人的嘴把姜明山孤家寡人的消息传出去,好为姜明山续弦做铺垫,她心目中的掌家太太,不仅出身要高,还得体贴孝顺,让往东不敢往西,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姚氏,她配么?
掏出帕子摁了摁眼角,老温氏摇头叹气,“是我们家高攀不起她。”
“二奶奶确实高攀不起。”
人群后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众人回头,就见身着立领云肩长衫的姜妙缓步朝这边走来,枫红色裙摆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摇晃,流曳出明媚的弧度,一如她那张光艳逼人的脸,让人见之难忘。
似乎没想到是她,众人齐齐一怔。
老温氏更是蹙紧眉头,“你想干什么?”
姜妙嘴角噙着笑,扫了众人一圈,“刚刚一路走来,我也听了几句不好听的传言,心下觉得十分奇怪,我娘又不是老太太的儿媳妇,我爹也不是老太太的亲儿子,她怎么会跟你们说这些?”
“啊?不是亲的,怎么回事儿啊?”当即有人惊道。
老温氏脸上一僵。
老实说,因为老曹氏不肯来,入京这一年她早把姜明山当成了自己亲儿子,所以才会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得理所应当。
同样的,姜明山孝敬她更是理所应当。
这份“理所应当”,让她险些都忘了自己一辈子没生育过的事实。
现在姜妙的话,无异于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她脸上。
瞧着老温氏僵冷难看的脸色,姜妙面上嘲弄更甚,“没错,我爹娘是和离了,但即便如此,对外宣布这件事的,也该是我奶奶姜曹氏,而不是二奶奶你,有那闲工夫编排我爹娘的故事,你不妨趁着现在大伙儿都在,好好说说你那犯过罪坐过牢的儿媳妇,她在离开姜家之前都做过些什么给你们二房长脸的事儿。”
姜妙话音一落,周围顿时响起一阵阵倒抽气声。
“我的天,姜家老太太竟然不是姜老爷的生母,那是什么,继母吗?”
“听着好像不是诶,乱糟糟的,老太太似乎还有个儿媳。”
“关键在于,这个儿媳她犯过罪坐过牢!啧啧,好一出大戏,话本子里都不敢这么写。”
犯罪,坐牢,离开姜家。
这几个词,一下子就把姚氏的“嫌贫爱富抛夫弃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