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还是很生气,“说实话,她的证言起不了多少作用。”
我的确没听他的话在先,打着伞快走几步跟在后面,“可是她动心了,明儿她一定会去作证的,有总比没有好吧……”
莘夕哥哥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你就是不知道错是不是?刚才也是,嘻嘻哈哈的一点也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是流产,不是以前那些小打小闹受个伤染风寒之类的,能这样乱跑吗?出了事怎么办?”
我差点撞在他胸膛上,后退一步低着头小声道“我真知道错了。”
我不敢看他的脸色,只见他站了一会儿,随即在我身前蹲下,轻声道“上来。”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扑了上去,将头埋在他后脖颈里,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背着我慢慢往前走,“打好伞,别被雪淋湿了。”
我埋头‘嗯’了一声,把伞举过头顶,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都不用猜,关伯说你独自出门我就知道了。”
“哦,”我点点头,“太后娘娘同意了么?”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开口后有些冷意,“事到如今,她没有选择。”
“哥哥,”我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什么,“以后会怎么样?”
“害怕了?”
“……”
“等救出秀水,我们立刻就走,一刻都不耽误。”
“他能让我们走吗?”我不安地搓着手指。
“他必须让。”
“为什么?”
莘夕哥哥还没说话,沿着街道跑来的和卓带起一阵雪雾冲到我们面前,“理亲王带着一帮大臣逼宫去了。”
“什么?”我大惊失色,挣扎着要从莘夕哥哥背上跳下来,“他是要篡位吗?他还没那个本事吧。”
可莘夕哥哥不放我,反手搂得更紧了些“说清楚一点,他逼什么宫?”
“今儿是石府小公子……还有其他被烧死的人的头七,理亲王带着一帮人披麻戴孝举着灵幡进宫去了,说是要拿凶手的鲜血祭亡灵。”和卓跑的气喘吁吁,说话都不连贯。
想到姐姐苍白无助的模样,我顿时揪着心地紧张起来,“怕是要出事!”
莘夕哥哥沉吟一下“时机太巧合了,二哥这是在和咱们抢先机呢。”
“我们的计划被打乱了吗?”我急道。
“嗯,”他应了一声,“和卓,你去把关伯找来。”
“是,”和卓点点头,急道“那子鱼庄那边……”
“那边先不要惊动,静观其变。”
和卓应声而去,我却一脸懵,急问道“找关伯做什么呀?他又聋又哑,要干嘛让我去吧。”
“你消停会儿吧,”他气不过,“你先回去等……算了算了,你还是跟着我吧,一眼不见就要丢。”
我刚想辩解,一听这结果不就是我想要的,索性像块粘皮糖一样钉在他背上不下来了。
“他兴风作浪厉害,可逼不了宫吧?”我问,心里却直打鼓。
“他要能有本事逼宫,就不会披麻戴孝哭天抹泪地胡闹了,”莘夕哥哥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花岸府的大门,“明日的三堂会审怕是要提前了,胤禵还要想想,等他想明白,只怕一切都挽回不了。”
“可胤礽闹这一出有什么好处吗?”
“他赶在会审前闹,我们不管做什么都很被动,看上去都是在为苏秀水辩白,如此一来,你就更像幕后指使了。”
一旦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了众矢之的,那极力维护我的莘夕哥哥和当今圣上都会被人诟病,他们觊觎哥哥的兵权,贪恋高高在上的皇位,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