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会死在战场上的士兵都与我脱不了干系。”
阿尼姆斯菲亚注视着尼禄。
尼禄一时哑口无言。
许久之后,尼禄才又缓缓地说道:
“民众们也一样吗?总督汝就能心安理得地纵容这一切吗?”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对错,陛下。我当然不能心安理得地纵容着一切,但那不代表我会阻止它发生。”
现实是残酷的,哪怕阿尼姆斯菲亚自认有着自由的灵魂,但现实中的不可抗力就足以让他作出许多违心的选择。
他的左手就是最好的例子,纵使阿尼姆斯菲亚再怎么不愿意失去他的左手,可事实就是如此,他不能改变。
一如在恰赫季斯城病死时的纳达斯迪。
最终可能不会被击败的也只有意志而已。
强行约束现在的军团是不可取的,纵使他再怎么不想殃及无辜,留给阿尼姆斯菲亚可行的选择却只有这一个。
“相比较于只是偏安一隅在这里生活的市民,我会选择站在愿意为了我与您而战死的士兵的一方。”
阿尼姆斯菲亚叹了口气。
“如果您偏要找个谁来怪罪的话,就请来找我吧,陛下。”
“那种事怎么能————”
尼禄有些迷茫。
哪怕她已经当了数年的奥古斯都,但今天从阿尼姆斯菲亚口中述说出的一切却是尼禄之前从来都没有意识到的。
她只是想要好好的歌唱表演,成为一名众人喜爱的奥古斯都,能够让每个国民都称赞的存在。
至于战争什么的,尼禄以往都是交给手下的总督,她本人不会过问丝毫。
也直接导致了直到叛乱之后尼禄才知晓了布狄卡起义的原委。
她对军事完全没有了解,不然在正史上也不会以为叛军已经打到罗马弃城而逃。
原以为宫廷中就已经足够黑暗,没想到军营之中更是充斥着种种劣迹与暴行,甚至丝毫都不加以掩饰。
“陛下,倘若这处马赛利亚属于蛮族的话,是不是您就能没有任何疑虑地士兵们劫掠了呢?”
“即便他们不是罗马,滥杀无辜也是——————”
实际上是可以的,并且罗马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做的。
“西西里的叙拉古,北非的迦太基,希腊的马其顿,小亚细亚的本都乃至于不列颠尼亚与高卢的众多凯尔特人,他们都化作了罗马这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的柴薪,即便他们并非自愿。”
阿尼姆斯菲亚看向尼禄。
“大国的崛起必定伴随着某种代价,那些罗马以外的国家的灭亡是代价;今日死在马赛利亚的平民,昨日死在佛罗伦萨的民众与明日死在战场的士兵,也都是代价。”
“......汝也可以成为柴薪吗,总督?”
“我已经是了,陛下。”
阿尼姆斯菲亚意有所指地说道。
在听到阿尼姆斯菲亚的答复之后,尼禄不甘地握紧了双拳。
“总督,你认为那样对吗?”
她怀揣着最后的希望问向了阿尼姆斯菲亚。
尼禄从阿尼姆斯菲亚的答复中渴求着认同,她希望阿尼姆斯菲亚能够和她处于同样的立场,作出同样想做的事。
那样的话,尼禄也就能继续依靠阿尼姆斯菲亚下去,她与他也才不会有分歧,不会有出现分道扬镳的可能性。
然而阿尼姆斯菲亚却并没有直接答复她:
“君主的手上必定染满鲜血,陛下。您不属于罗马,反倒罗马属于您。既然您想要成为君主,就必定要以自我为真正的中心,能够毫不犹豫地为了自己而舍弃一切。那才是合格的君主,合格的主人(do)。”
阿尼姆斯菲亚留下这样的话语之后就没有再多说,留下尼禄一人思考,向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