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判席正下方两丈外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审讯椅。
头上套着黑布袋的潘友利被两个官差押到了审讯椅前,其中一个官差打开前面的挡板,然后和另一人一起将潘友利扶进去坐下。
挡板扣上,将潘友利的双手铐在档板上方带有手铐的小桌板上面。
可见,这种审讯椅已经很现代化了。
其中一人立即将潘友利头上蒙着的黑布袋摘下,还不待看清楚现场情况,潘友利便迫不及待的叫嚷道:“我没有犯罪,为何抓我?为何抓我?为何……”
喊了几句,他的声音便渐渐小了下来,因为当他看清周围的形势之后,也被吓了一跳。
这是哪里?怎么那么多人?场面怎么那么大?
他是南方人,来天津的时间也不长,所以也不认识这里的官员,但却完全能够分辨出上首位和左右两侧的那些官员都不简单。
他又努力扭头看向后方,这次倒是认出了不少熟人,因为这些人或已经是他的投资人,或即将成为他的投资人,如杜老板、郑老板、谢老板和牛老板等。
他心中本能的认为这些人是来为自己作主的,所以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正在这时,“啪”的一声,惊堂木响亮的拍打声音再次响起。
“堂下被告人,不得东张西望。”
潘友利连忙坐正身子,毕竟现在的审判没有后世那般温和,若是被定了个扰乱大堂秩序的罪名,可是会当场挨板子的。
“堂下何人?何方人士?报上名来。”冯元飏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
潘友利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小民潘友利,浙江温州府人士,见过诸位大人。”
“所犯何事?”
“大人冤枉啊,小民根本不知所犯何事,肯定是抓错人了,请大人一定要替小民作主啊。”
冯元飏再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狂徒,事到如今,还敢狡辩。”
“若非本大人已然掌握你所有罪证,焉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你公审?”
“此刻如实招来,本大人可念你主动坦白,可从轻发落。否则,必将严惩不怠。”
潘友利显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此刻不能有迟疑,不然的话就会让人怀疑自己心里有鬼了。
而且,他自认为自己的手段高明,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看穿自己精心编织出来的骗局。
所以,只要一口咬死,官府无法给自己定罪,那些急于投资的富商肯定就会帮自己洗刷冤屈。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否认道:“小民一向遵纪守法,不敢有丝毫逾越,岂敢欺瞒大人?”
冯元飏怒喝一声:“看来你是不进棺材不落泪。”
说罢,他看向旁边一个工商司的官员道:“刘大人,你来问吧。”
刘大人连忙站起身,向周围拱了拱手自我介绍道:“诸位大人和到堂的诸位百姓,刘某领工商司监正之职,现在就由我来向潘友利提出几个问题。”
说罢,他一指潘友利道:“潘友利,本官问你几个问题,你须如实回答。”
潘友利连忙诚恳的道:“刘大人尽管问,小民知无不言。”
“好,那本官问你,远洋贸易公司有几艘商船?”
“十七艘。”
“十七艘商船,有几艘是属于远洋贸易公司所有,有几艘是租的?”
潘友利微一沉吟,然后道:“三艘是远洋贸易公司所有,其余是租的。”
听了这话,刘大人随即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日在宴会上,你为何不向众人言明?”
潘友利立即辩解道:“大人有所不知,远洋贸易公司并非租船公司,更并非造船公司,商船是谁的不重要,我们只是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