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货又是怎么回事?”宝璐拿出四千两银票来质问吴清野。
吴清野一笑,虽然让人轻易一想就知道他做的事,可他就是抵死不认。“宝姑娘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啊?难道是铺子里赚了银子想分我一半?无功不受禄,我吴某人怎好白拿姑娘的银子呢?”
“你少装了!你就是洪阳客栈那个刘老板,你是一路跟着我们去洪阳的吧,故意趁我们不在劫走了那批货,扔下这些银子来,是想让我感激你吗?吴清野,你休想!”宝璐一把将银票拍在了吴清野的胸膛上,又掉在了地上。
“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懂啊?难道你们在洪阳遇上歹人了吗?”吴清野故意反问,他躬身将银票从地上捡了起来,伸手向宝璐递过去,又道“这既然是别人给你的银子,你还是好好拿着的好,万一那人又会回来问你要呢!”
宝璐看着吴清野,已经哭成了泪人,道“你不要以为你做这些我就会感谢你,你现在做的一切就像是把人杀了后再给银子安抚家属罢了。”
吴清野叹口气,抬头望望这暮色里深蓝色的天,道“我罪孽太过深重,对不起的人太多,对你,对蓁蓁这辈子是还不清了,所以我也不想还了。我也不想给你钱买我安心,所以,这钱真不是我给你的,你也用不着为了此事来找我。你要救许大人肯定需要很多钱,还是拿着吧。”
吴清野再次将银票递向了宝璐,可他说的话宝璐是不会信了。“你我此生就这样了,我后悔将自己卖进吴府给你当丫头,后悔在吴大人责罚你时给你偷馒头,后悔在陆离拒绝我时放弃了他,后悔从花月园逃出来后没有远走高飞而是留在了京城,后悔跟你去了荷庄,后悔嫁给你……”
宝璐的话字字句句都像是刀子扎进了吴清野的心,让他疼的发紧。
“你从来就不相信我爱你,你给陆离绣了荷包,是我从他手里硬夺过来的,你给陆离买了木簪,是我不让他戴的。我大哥婚礼上我得知你在湘粤楼打杂,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高兴终于找到你了。那时我还有蓁蓁,你也还是个毛丫头,可我看见你就是比看见蓁蓁高兴。我依附太子,李家被抄斩,女眷流放为奴,李蓁蓁没用了,太子让我娶宝琳为妻,为了让我更好的接近许敬亭。但我瞒着太子娶了你,那时他还不知道你也是许敬亭的女儿,对不起,这件事上我利用了你,但若我不娶你,那娶的人就是宝琳,我不爱宝琳,而且许敬亭视宝琳为掌上明珠,也舍不得让她嫁给一个休妻续弦的人。”吴清野泪流两行,如今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对宝璐的伤害已经铸成,是治不好了。
“如果你对我的爱是伤得我体无完肤,还不知道逃跑,那我就是傻子,大傻子!”宝璐朝吴清野大吼了一声,一转身跑了,她不想再看见他那副伪善的面孔,也不想再回到吴家这个污糟的家里,今后哪怕在外风餐露宿,她也要过舒心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