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子说着便泪眼淋漓,宝璐听着这些她本不愿回忆的事情也悲伤不已,躺在床上将被子蒙上头暗暗哭泣。许敬亭知道在救许府这件事上陆离是帮过大忙的,可具体的细节他是不知道的。
“所以,许大人,民妇跪下求您了,不要再这么逼他们俩分开了,只有天知道他们两个受了什么苦。”
花婶子跪在地上求着许敬亭,可他不管那么多,他的私心只想将这个女儿留在自己身边,今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必须听从自己的安排。
“这样好了,我打发两个丫头跟着宝璐吧,让她就去你们家住半个月,半个月后是宝玮和郡主大婚的日子,宝璐必须在,到时候本官派人来接。”
花婶子听到许敬亭这样讲,还想继续说些话,可芫花使眼色拦了下来。毕竟许敬亭是古板的,能争取宝璐跟她们走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再求他怕可能会适得其反。
回想往事,就像有把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剌着宝璐的心脏,一路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许敬亭能知道什么呢?从牢狱里出来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尚书令大人,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操控一切了。
“芫花,你帮着宝璐把她的东西收一下,别忘了把大夫给她开的药带上。不要落下什么东西!”花婶子一边从衣柜里一件一件拿出宝璐的衣裳,放到了桌上,一边嘱咐着芫花收拾宝璐近身的东西。
一旁伺候宝璐的两个丫头一个叫流云,一个叫阿紫,都是自打宝璐进许府来就跟着宝璐的伺候的,但她们并不怎么听宝璐的话,听的只有许敬亭的话,自然也是看不上花婶子和芫花这样的粗野之人。见花婶子将宝璐的所有东西都要打包,丫头流云上前将宝璐的冬衣从花婶子拿出的那堆衣服里挑出来,道“花婶,现在是大夏天,再说老爷只让三小姐到你家住半个月就回来的,你把三小姐的冬衣拿出来做什么?”
花婶子直起腰来,呵呵一笑,道“那儿也是你们三小姐的家,再说那房子也是她掏钱盖的,凭什么只让她住半个月就回来啊?她就算是跟我回去养老,也轮不到你一个丫头片子来说三道四!”
“我们只知道老爷让三小姐住半个月就回,你这样说那我就只有去告诉老爷了!”流云气呼呼地道。
“那你就去告诉他吧!”芫花走过来一把将流云推搡到门外,又道“我告诉你,你只是一个丫头,是下人!要是想留在三小姐身边伺候那就乖乖听主子的话,要是不想伺候三小姐,想听许大人的话那就去伺候许大人好了!”
流云从来没见过说话这么粗鄙的人,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丫头阿紫走过来对芫花道“姐姐别生气,流云不懂事,我替她赔罪!”阿紫躬身向芫花一福,赔着笑脸。
芫花将脸转过去,豪横地道“谁是你姐姐,不要乱攀亲!你们要是想跟我们一起去就早些收拾了东西早些走,当然了,我巴不得你们不要去!”
“姐姐真会说笑,我们一直伺候着三小姐,三小姐去哪我们自然是要跟着伺候的。我们这就收拾东西!”阿紫说着便拉着流云进去了。
芫花跟在宝璐身边这么久,是荷庄也住过,吴府也呆过,丫鬟仆人见过不少,这人性子怎么样,言语间可就都流露出来了。别看阿紫事事恭维,不过也是阳奉阴违的阴险角色罢了,她可比那个流云更难缠。
本来是想宝璐走的,现在跟了两个尾巴,芫花是浑身的不自在。她要是会飞会遁地术的话,就带着宝璐偷偷溜走,才不会带着这俩许敬亭的眼线回家呢!
芫花搂着宝璐出了许府,虽然离开了,可宝璐开心不起来,因为她没有真正的摆脱许府,半个月后还是要回来的。她看不清自己的方向,比任何时候都迷糊,她只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了自有,一举一动都要许敬亭批准她才可以。
三人上了马车,流云和阿紫在车外跟着,车夫倒也走得不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