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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漆黑一片,人应该已经睡了。
平阳王就那么站在门口,静静地注视着屋内,仿佛透过禁闭的木门,能看到谢玲珑的睡颜。
突然,屋里传来茶杯碰撞的声音,是谢玲珑口渴,在喝水。
不经意间,谢玲珑看到屋外似乎有个身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谢玲珑以为是绿荷或者绿蕊,轻喊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心下一沉,披上棉衣,随手抄起一把笤帚,憋着呼吸,悄悄地走到门口,猛然把门推开,就要上手打。
笤帚把刚触碰到对方面前,就被人一手接住,一用力就从谢玲珑手上脱了下来。
谢玲珑诧异间抬头看去,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笤帚可伤害不到我。”
迎面装上的是一双漆黑灿烂的双眸,眸子里仿佛溢出了喜悦。
“平阳王怎么在我屋门外?”谢玲珑看清来人,就放下心来,至少他不是刺客就行。
察觉到两人距离太近,谢玲珑就要往后退一步。结果她退一步,对方就进一步,走路间带起的风中有浓重的酒香。
“王爷喝酒了?”谢玲珑轻嗅了嗅,皱起了眉。
平阳王抬起胳膊低头嗅了嗅,也闻到了酒味儿,“你不喜欢?抱歉,我没注意。”
难得见到一贯板着脸平阳王做出这么随意的举动,而且他眼中道歉的态度诚恳的都要冒光了。谢玲珑心中警铃大作,直觉不能留人在屋里。
于是,谢玲珑便开口赶人,“王爷,时候不早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您还是回去吧!”
“我有事!”平阳王接口道,“很重要的事!”
谢玲珑一愣,这是喝多了,不走寻常路了?
本着跟醉汉没什么好说的,谢玲珑越过平阳王出了屋,四下寻找邢烈风的身影。
“你在干什么?”平阳王跟在她身后,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谢玲珑无奈的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跟狗皮膏药一样的人道,“王爷,你不困,我困了!赶紧,让你的人把你带走!”
说着,谢玲珑给他指着门口的方向,示意他赶紧离开。
结果平阳王仿佛受了委屈的小孩般,突然开始撇嘴。
谢玲珑头都要大了。
这人喝多了怎么成这样了!
正当谢玲珑打算开口喊人的时候,突然一个阴影照下来,整个人被抱在怀里。
谢玲珑惊讶下忘了躲闪,被人抱了个满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使尽浑身力气也推不开。
就在谢玲珑不断挣扎的时候,耳畔传来仿佛远山上晨钟暮鼓的声音,登时震的谢玲珑一懵,只听对方徐徐开口道,“初识只觉得你目的不纯,害怕你是太后或辅国公派来的人。后来发现你跟我一样,都是失了至亲,背负血海深仇的人。但你比我幸运,你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却不行,我还要考虑大宋江山社稷。”
“为了江山社稷,我监视你,关注你,久而久之,我好像不仅仅是为了大宋,也是为了我自己。”
“你怀疑我是凶手,却没有在我毒发时趁人之危,要我的命……”
“你还帮我取出蛊虫……”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许你王妃之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