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以往中书省焚化奏折的炉子三五天才开一次,怎么可能会像今天这样。
步履匆匆的进了中书省大堂,才发现不止老房一个人在,杜如晦竟然也拿着笔坐在一边。
这更不合理了,杜如晦是兵部尚书,虽说最近兵部没什么事儿,老杜可以划水,可坐在房玄龄这里帮着老房干活儿,人情说得过去,法理可说不过去。
评完一个本章,丢到焚化的车里,房玄龄这才看到李承乾。
脸红的看了一眼杜如晦,才起身拱手:“太子殿下不在东宫处理政务,为何来到老臣这里了?”
从张赟抬着的奏折里拿出一本,也不还礼,李承乾直接说:“您这就是明知故问了,这些奏折孤只是翻看了几本,就知道出事儿了。我大唐什么时候开了因言获罪的头了?不过是讲皇帝的坏话而已,说实在话,放到你们的身上是重罪,放到平民百姓身上,判刑都是错的,更别说砍头了。”
杜如晦这才发现太子来了,赶紧起身说:“殿下,您还是不要问了,但凡是这一类的奏折,只要画上一道大叉,交给中书焚化就好,您研判得了的,就直接研判,研判不了的,就送过来。交给老臣二人就好,要不是今日需要焚烧的杂乱奏折太多,老臣也不会犯忌讳的过来帮着老房处理了。”
看得出来,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有和稀泥的想法,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必然是有缘由的,可他们宁可承受恶果,也不去追究缘由也太奇怪了。
一屁股坐在需要焚化的奏折上李承乾不满道:“二位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态度?竟然连追究问题原因的勇气都没有了?要是你们手里的本章错判一个,没准就是一个无辜百姓的冤死什么时候你们也能视人命如草芥了?”
面对李承乾的问诘房玄龄叹了一口气,只能拱手说:“殿下这件事儿,您还是不要管的好事出有因这个因,我们都知道,只是不敢管而已。如今敢管的人,一个出京巡查勋贵产业一个被气的卧病在床余下的人,谁敢吱声?”
见房玄龄这么说,李承乾更迷惑了。老房虽然惧内,可怎么说也是宰相,跺跺脚除了皇宫不震长安都得跳一跳,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等等....
莫非是?
从推车上跳下来回了一礼,李承乾惊疑不定的问:“莫非这件事的原因,是父皇?”
房玄龄和杜如晦立刻把头偏了过去表示自己没听到也不承认。
不过看到他们这个动作李承乾终于确认了,这件事儿十二成是皇帝老爹的原因。
“房相,杜尚书,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们也看到了,不解决根源,以后这样的奏折只会越来越多,莫非你们真的打算一年到头就烧奏折玩了?”
因言杀人,还是杀百姓的事情,老房还做不出来,所以但凡不是正式刑事案件的,都被送去烧了。不经中书省,奏折就没了效用,降罪也就无从说起了。
杜如晦也叹了一口气:“殿下,其实这件事儿,您正好不知道,去年李司空去世的时候,恰逢河内郡发生一起“妖言案”。当时身为大理寺丞的张蕴古奉旨按问该案,发现案犯李好德患有“风疾”,经常胡言乱语,讲些大逆不道的话,遂奏称李好德只不过是一名精神病人,按律无须治罪。
本来事情就这么了了,可是御史权万纪发现李好德的哥哥李厚德,正好担任张蕴古家乡相州的刺史,遂认定张蕴古称李好德无须治罪必有奸伪,便向陛下检举张蕴古阿纵。再加上不久之前,张蕴古还在监狱里与在押的囚犯下棋,看到权万纪奏折的陛下大怒,直接下令将张蕴古斩于东市。
魏征不在,戴胄虽然据理力争,可还是没能救下张蕴古,被气的吐血,如今还卧病在床。估计张蕴古的事情把各地官员都吓坏了,才会发生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