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嫌弃你啊,这不是怕你每天走的路多,把这鼎腿儿给磨短了嘛。”
“毕竟你是个铁打的,又不像我们这等肉长的,磨短了就得回炉,你不是最怕回炉?”
烈山鼎身上的兽眼蓦地瞪圆:“嗯,此言有理!丝丝呢?明儿我就让丝丝给我纳双鞋,要千层底儿的……”
丝丝从它自己的小绣楼里探出头来,一脸鄙夷:“可拉到吧,你见过那个炉子还穿鞋的?给你垫两块转头就完了。”
烈山鼎:“能一样么?那些炉子不会走,我会走,当然要穿鞋!”
丝丝:“行啊,可是你又没脚,要不先让帝君把你回炉,给你捏出四只脚丫来,我再给你做鞋,别说千层底儿的,给你做绣花鞋都成!”
这回连阿祥带领做裁剪缝纫的狌狌们全都给逗乐了。
一听说又要回炉,烈山鼎立马不吭声了。
叮咣叮咣又转了回来,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还是算了吧,为了穿个鞋回炉重锻,我烈山鼎是那么傻的鼎么?就这腿儿先凑合用把,真磨短了再说……”
炎颜,丝丝和阿祥都忍不住笑起来。
众人说笑的功夫,沧华已经将炎颜绘制的那些功法图仔细看过了一遍。
邓文明手里捧着一颗上品丹药来给沧华过目,见沧华面前漂浮的长长的画卷,不解问:“既然有投影壁,为何还要费工夫一笔一笔地画出来?”
炎颜摇头:“光动眼,跟手眼共用的功夫截然不同。画呈在纸上一面就需在脑中反复描摹千面,我绘制这七十二副图,便在脑中将功法琢磨了七万两千遍。就算尚未上手,其中要领也多少领悟了些。”
邓文明方才明悟,不禁佩服炎颜的用功,却忍不住怜惜道:“有帝君指教,你何苦这般为难自己?”
炎颜清淡一笑:“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她说的云淡风轻,邓文明却听得如仰止高山。
就连不远处一直坐在炼丹台上的阿吉,也目光怔怔地向这边望过来。
炎颜经常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让他们悟很久……
就在此时,众人听见一直沉默的沧华缓缓道:“这套白炼功法已无需再行计较,直接说说你看出的这套功法中的不足吧。”
所有人,包括烈山鼎在内都惊呆了。
这套功法炎颜就算掌握了?
可她连招式都没走过一遍呢,这就要探讨不足了?
就画了幅画就学会了,你让白雾殿的人还怎么活!
炎颜却唇角一弯,手中握着的茶盏突然飞出,从杯中泼洒的茶水瞬间蒸腾成一片白茫茫的水雾。
迷蒙的白雾中,炎颜身形如云卷云舒,直接攻向对面端坐的沧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