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妃嫔,将来如何,只能听天由命。妾身归根到底,也是为了谋取一条生路……反正妾身因为悦妃的缘故,已经恶了陛下,这会儿不预备退路,难道日后等着悦妃处置不成?”
公襄霄道“你本来可以不得罪悦妃的。”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云风篁摇头道,“这宫里,其他人,妾身都可以规避矛盾,唯独悦妃不成!因为其他人可以晓以利害,可以沆瀣一气,总有着化敌为友的可能。可悦妃看不得自己宫里人,纯粹是为了吃醋。这个就没办法了,毕竟妾身身为宫嫔,服侍陛下是应有之义!再者妾身又没娘家撑腰,不侍寝,怕是连份例都要被克扣……所以妾身跟悦妃这种人是没法和睦共处的。她不会体恤妾身的难处,妾身也不可能坐以待毙,那么只能一较高下,看鹿死谁手。”
这番话她说的心平气和,不带任何怒意与激愤,却透着斩钉截铁的意味。
“……你倒是看的明白。”公襄霄这次沉默了更久,似乎想起了什么,最后道,“那你说,本世子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
刚才云风篁给了他两个选择,但他这会没提选择,显然要么还没想好,要么就是不欲让云风篁知道他的选择。
云风篁所以也没追问,只道“妾身虽然一介女流,但也听说过,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因此世子最要紧的,就是效仿摄政王当年,去往边军历练,以丰满羽翼!”
关键是公襄霄这种掌握了自己把柄还能冷不丁找上门来的债主实在让人如芒在背,能骗出帝京、远走边疆当然最好了。
但公襄霄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哂道“看来你果然只是一介女流……当年父王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先帝驾崩的时候他压根都不知道,等接到消息匆忙返回帝京,纪氏什么都准备好了。”
所以哪怕不少人知道孝宗皇帝压根没想过过继嗣子,只想立皇太弟……最终益王还是只能妥协成摄政王。
公襄霄要是生母尚在,兴许还能放心出去打拼一把,但摄政王元妃早就去世了,现在王府后宅是继母当家,这继母娘家比他嫡亲外家势大,生的弟弟正是讨喜可爱的年纪,还刚刚拜了个日后可为依仗的老师,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敢离开?
这一走怕不是将王府整个让给那娘儿俩了?
云风篁却是摇头“先帝只是摄政王的兄长,这兄弟怎么能跟父子比?世子恐怕低估了自己在摄政王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