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婆媳心事重重的出了宫门,回去国公府,将这一日入宫的经过说与翼国公听,末了叹道“现在要怎么办?当真照拂谢氏子弟,助长真妃羽翼?这真妃,之前无甚臂助时,尚且在宫闱之中如鱼得水,晋位迅速。若是让其娘家也成了气候,待到延福宫那位不行了,怕不该她住进去了?”
见翼国公凝眉不语,翼国公夫人不禁有些抱怨,“霜腴伺候陛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年纪轻轻的去了,陛下不但不追究真凶,反而还要变本加厉的宠爱真妃,如今,甚至给霜腴过继个孩子,咱们还要对真妃……”
“这话不要说了!”翼国公面色微沉,打断她的话,轻斥,“我云氏世代忠君,怎可为些许宫闱事,怨怼君上?!再者,真妃之事,归根到底,是我云氏算计她在先。她有着报复之念,原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纵然我亦心疼霜腴,但是非对错上头,确实我国公府有错在先!”
他叹口气,说道,“既然真妃如今有意给霜腴名下记皇嗣,不管用心如何,终归是件好事。而且照顾谢氏子弟,恐怕也是陛下的意思……莫忘记摄政王与北地的关系,陛下之所以偏宠真妃,怕不也是为北地做打算。这些事情,你等妇道人家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翼国公夫人心中恼怒,道“纵然我们算计真妃在前,可真妃不是没事儿?但我们的霜腴,却是没了的。”
室中一时间静默下来,过了会儿,翼国公道“其实真妃虽然别有用心,但说的话是不错的。霜腴已然不在,她名下的子嗣,交给真妃抚养,真妃正盛宠,这事情又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便是养坏了,又能如何?倒是皇后,不拘是膝下空虚,还是为着以后打算,都不会对霜腴的子嗣不尽心。”
“那谢氏子弟就先不管了吧?”翼国公夫人便说,“陛下要抬举他们,咱们没办法。可是一想到霜腴已经……真妃倒是越过越滋润了,我实在不想看到谢氏再有什么好处,尤其是咱们去给的。”
……国公夫妇的这番心情复杂,云风篁虽然未能亲见,猜也猜得到。
不过此刻她无暇关注,却正趴在淳嘉肩头,听他点评自己的折子“……三州之乱,名为天灾,实为……党争之祸,流毒无穷……嗯?你深居宫闱,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
不等云风篁回答,淳嘉已经反应过来,道,“是了,你手底下的宫嫔有从三州那边过来的,约莫是问了她们?不过这些都是寒门之女,终日为衣食忧心忡忡,有些生长闾里,自小儿家门都没出过几回,邻村的事情也还未必清楚,又哪里知道这等大事?”
说话间,将手中奏折放到案头。
云风篁看了眼,伸臂搂住他脖颈,好奇问“那三州之乱,是怎么回事?”
之前,消暑宴那会儿,前朝后宫共同支持的三州之乱根本原因的说辞,主要是天灾造成的,的成分被人为的削弱了据云风篁跟伊杏恩的询问,三州那边,普遍认为,是摄政王、纪氏等权臣的争斗,影响到中下层,各逞靠山,只顾争权夺利,不管黎民死活,放任之下,才导致了天灾来临之前,三州局势就十分的糜烂。
待到灾祸一出,越发抵挡不住,这才酿成大祸。
故此云风篁这折子的中心思想就是权臣乱政,是百姓之祸,合该圣明天子出世,拨乱反正这倒不是云风篁对伊杏恩的信任,而是她揣
测皇帝爱听这话。
但这会儿瞧着,淳嘉倒是打算跟她仔细说道了?
正高兴着呢,谁知道淳嘉笑了一笑,道“怎么回事……这不是让你在折子里说清楚的么?你都没说清楚,还来问朕?”
却摆摆手,压根没有说下去的意思,转而问起接下来的宫务,“年关将近,旦日大典不同中秋重阳这等节令,爱妃可有把握?”
“陛下放心,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