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故此不忍心?”
“当然是这样了!”云风篁无视他这么说时语气中的嘲弄,神色坚定道,“陛下并非贪图美色之君,这些日子之所以常驻浣花殿,无非是与妾身两情相悦,故而不忍分开。只是妾身思及陛下膝下空虚,再者两位皇太后那儿,肯定都是希望陛下子嗣昌盛的……纵然心里并不希望陛下去其他人那儿,却……”
她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泪眼婆娑的低声道,“归根到底还是妾身当初太过急功近利,好好儿的将身子给弄的……子嗣艰难……不然……想必两位皇太后一向待妾身和蔼,也不会说不喜妾身时常伴驾的……其实之前陛下许妾身接了猛儿来宫里小聚,妾身就想跟陛下提这个事……”
“陛下怜惜妾身这辈子很难有亲生骨肉,主动让妾身接了酷似妾身幼时的侄女入宫,妾身又怎能不体谅陛下至今膝下空虚?”
“这天伦之乐,陛下想让妾身感受,妾身也希望陛下子嗣繁茂、承欢膝下啊!”
“难道只许陛下给妾身着想,不能妾身体恤陛下么?”
两人这会儿是站在廊下说话,因着临近年底,气候寒冷,这回廊面向庭中的那一面,皆以扇封闭,隔一段就烧着炭盆取暖,是故帝妃虽然未曾披上裘衣,却也不觉得冷。
今晚月色极好,只是扇阻隔,只斑驳漏下。
与头顶悬挂的碧纱宫灯相互辉映,是一种介于银白与昏黄之间的色调,朦胧昏惑,将云风篁浅绿的衫子,染上了深沉,愈显她肤光胜雪。
此刻含泪倾诉,眼底波光潋滟,格外的明亮。
淳嘉沉默了下,方才说道“这话说的朕都要惭愧了。”
“陛下何出此言?”云风篁闻言,仍旧不敢怠慢,还要再接再厉,讲些甜言蜜语,将人糊弄过去,然而淳嘉却叹口气,淡淡说道“但朕知道,这些都是假话。”
云风篁“……”
淳嘉并不看她微微僵住的面容,只望着不远处的扇花纹,缓声道“自你进宫以来,从未在朕面前掩饰过你的妒性当然朕也不是很在乎若你真心实意希望朕子嗣繁茂,那么你必然是巴不得朕临幸你手底下的宫嫔,而不是去怡嘉宫那儿。”
“毕竟按着你那掐尖好强的性子,最好朕膝下的子嗣,都是绚晴宫所出才是。”
“昭容虽然跟你要好,素来对你恭顺,到底是怡嘉宫主位。她怀孕生子,自可抚养,却不会认你做母妃。”
“甚至她所出子嗣,在血脉上,比你名下的子嗣还要高贵些。这对于你来说,可不是什么高兴看到的。”
“你怎么会因为她平时的那点儿乖巧,在这样的事情上,不偏袒绚晴宫的宫嫔,而是偏袒她?”
见云风篁讷讷无言的看着自己,淳嘉微微勾唇,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真妃,你说,朕说的,对么?”
“……陛下明察秋毫。”云风篁咬了咬唇,悻悻点头,却上前两步,伸臂环住他腰,垂首用额头抵住他胸口,嘟囔道,“妾身知道错了,您可千万别生气!”
淳嘉嘿然道“朕当然不生气,朕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简直太是了!
云风篁心道“你这么说还叫不生气?”
她赶快哄,“陛下宽容大度,当然不是气量狭窄之人!而且陛下素来最疼妾身了,怎么舍得跟妾身计较呢?妾身就知道妾身这么点儿微末伎俩,陛下肯定能够看穿的!本来还想着能够瞒陛下到明儿个,再跟陛下说明,让陛下更心疼妾身些呢。结果陛下好生厉害,这么会儿,就将来龙去脉,推测了个十成十!妾身以后都不敢跟您开玩笑了!”
边说双手边在淳嘉身上游走,十分的不老实。
淳嘉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凭她挨挨蹭蹭,无动于衷道“真妃每次都是这样,朕如今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