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别管是怎么回事,反正她们四人都难辞其咎。
这也就是贵妃人不在,否则云风篁也不可能好好儿的坐着看热闹的。
“请罪不请罪的等会儿再说。”见状,太皇太后就缓声说道,“且说说这凉亭外的钩吻,却是什么时候生长出来的?为何一直没人发现?皇后,你之前建议将宴摆在小方壶上时,也是知道陛下会让祥瑞亦在岛上恣意生活的,就没着人检查过,岛上的花草卉木,是否会对白鹿不利?”
顾箴心里乱七八糟的,定了定神才道:“回太皇太后话,孙媳当时是叮嘱过底下人的,但从来没听说过那凉亭外竟然有着钩吻之物。”
负责的管事连滚带爬的请罪,说是那处凉亭他有亲自检查过,但实实在在没有发现钩吻的存在。
其实这事儿真的不能完全怪他,因为小方壶占地广阔,又不是小瀛洲那种一目了然。
这儿为着景致的奇险,本身就栽种着众多卉木,种类之繁多,就是太医院的太医,也未必敢说能够全部认齐全了。
然后这地方又是好几十年没被使用过了,人迹既罕至,草木越发葱茏茂盛,伺候的宫人又懒了,各种野生的花花草草也都挤了出来……这管事不过一个太监而已,字都不认识几个,哪里来的本事,从一堆金银花的藤蔓里,辨认出已经没了花的钩吻?
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有数,知道这管事也是倒霉。
但这里又有一个问题,据刚刚去折钩吻跟金银花的小内侍叙述,钩吻与金银花固然是生在一处,不仔细看根本分不出来,但这株钩吻,却非一直与金银花长在一处的,而是新近移栽。
他心细,扒开泥土草叶仔细观察过,钩吻乃是被移栽过来,移栽的日子算算不会超过两个月。
这说辞其实已经是保守的了,大家心里的揣测,小内侍想说的是,就是这么几天移过来的。
然后上头有草叶遮盖,底下也做了些许伪装,所以不趴下去将草叶弄开,完全想不到它是才被移栽过来的。
这么看来,这株钩吻显然就是专门给祥瑞预备的。
所以问题来了,幕后之人,是怎么能够笃定,会有人将钩吻的枝叶,丢给白鹿食用?
“……”闻言,众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欧阳福鹿。
欧阳福鹿差点没哭出来:“不是臣女!真的不是臣女!陛下,求陛下明察秋毫,还臣女一个清白!”
说着就跪下来,重重叩首,解释说自己出身名门世家,祖父深受皇恩,对天家从来都是只有敬畏顺从,没有丝毫的异心,又怎么会故意谋害祥瑞呢?
她还提到了淑妃腹中的子嗣,说嫡亲堂姐才有孕在身,作为准姨母,她忙着帮外甥或者外甥女积德都来不及,如何忍心下毒手,毒杀跟自己毫无冤仇、在她看来还十分可爱的白鹿?
“陛下,臣妹素来乖巧懂事,决计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淑妃当然不会对妹妹袖手旁观,连忙上前为欧阳福鹿说话,请皇帝彻查到底,不要让她妹妹背负上坏名声。
淳嘉神色淡漠,没有理会淑妃,只问太皇太后有什么看法?
太皇太后神色平淡,说道:“此事皇帝一个人做主就好,何必问哀家一介老朽的建议?”
淳嘉沉吟了一阵,点了欧阳燕然的名。
欧阳燕然拱手出列,说道:“陛下,此乃吉兆!”
闻言,在场的前朝后宫都是一惊,下意识的看向他,人人眼里都是一个意思:“我看你怎么编!这也能说吉兆?!”
然后欧阳燕然就开始编了,说古人有言“逐鹿中原”,鹿,在古时候,有着天下的隐喻。
而如今这头白鹿出现在国中,本身就是吉兆的一种,由万年县令献与天子,豢养小方壶,于赏桂宴上溘然去世……这说明什么?
说明陛下您是真龙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