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淳嘉火速召了摄政王等重臣议事,这一议就到了大晚上。
总算诸臣离开,皇帝却还是无暇休憩,让人掌了灯,翻出一摞的奏章文书看。
雁引温言细语的提醒了两回被呵斥,无奈之下就去寻了已经要安置的云风篁,请她去劝一劝皇帝保重御体。
“都这时候了还要看什么?”云风篁去的路上小声问雁引。
“就是北方的那些。”雁引也小声说,“跟韦纥有关的……这么大的事儿奴婢也不敢多嘴,只是陛下身系万民,若将御体熬坏了可怎么办?”
云风篁叹口气:“陛下是明君,总是以江山社稷为重的。本宫尽力劝一劝罢,若是陛下心绪不佳呵斥了,待会儿还要公公帮忙缓颊。”
雁引忙道:“娘娘说的哪里话?奴婢们劝不来陛下,您一准可以的。”
他是真心实意对云风篁有信心,毕竟再三再四被皇帝察觉惦记着前未婚夫还能全身而退,甚至反过来博取皇帝同情的后妃……他别说见,那是听都没听说过第二个。
要是这位主儿都劝不住淳嘉,那也没人能劝了。
果然云风篁到了御前,起初淳嘉还很不高兴,觉得雁引多事,觉得贤妃不懂事,总之打扰了他——但被云风篁连哭带诉的一顿说,又坐进他怀里捏着粉拳捶着他胸口质问:“陛下前两日还跟妾身说一定会护着妾身,结果这会儿这样的不爱惜自己,叫妾身往后依靠谁去?您这是要了妾身的命啊!”
顿时态度就软化下来,搂着她反过来哄:“听雁引扯什么呢,朕不过稍微看久了些东西,他就这大动干戈的,真正该死!”
说着瞪了眼雁引,雁引
赶忙跪下来认错。
“您吓唬他做什么?按妾身说,雁引公公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云风篁就不高兴了,不轻不重的掐了他一把,“总不能明知道您这样辛苦着,还什么都不说罢?那要他何用?”
淳嘉无奈,只得哄着她:“成成成,爱妃说的是,朕等会儿就安置,成了吧?”
云风篁寻思着这氛围应该可以问下正事,于是盯着他用了些好克化的膳食,趁人漱口之际小声问:“陛下,韦纥的事儿紧急么?需要您这样的操心?”
“这么大的事情,再怎么未雨绸缪也是应该的。”淳嘉动作微微一顿,轻叹道,“而且北面的情形你也知道,摄政王……”
他摇了摇头没继续说下去,只拍了拍云风篁的手背,“今晚辛苦爱妃了,爱妃也安置罢。”
因着这么一出,次日开始路程就加快了,却比原本估计的还要提前两日抵达帝京。
回到宫里,一番拾掇自不必提,云风篁留下清人看着宫人们忙碌,自己则带着清都等侍者,抱上一双儿女,前去春慵宫请安。
“哀家如今病得厉害,怎么还将这么小的皇嗣带过来了?”袁太后见着就很不赞成,说她,“快快的走罢,等哀家好了再看孩子不迟,何必叫他们小小年纪这样受苦!”
云风篁柔声道:“好些日子没见了,不止妾身想您,孩子哪里不惦记着祖母?”
袁太后嗔她:“竟会胡说,才这么点大的孩子,记住你这个母妃就很不错了,哪里还记得哀家啊?”
“怎么不记得呢?”云风篁道,“孩子虽然还小着,也是知道谁真正心疼他们的,您看这不就朝您笑了?”
然而大皇子也还罢了,昭庆公主不给面子,却忽然扁着嘴哇的一声哭出来,一时间四周之人都有些尴尬,只云风篁面不改色,“昭庆听说您要他们走,委屈了呢。”
太后撑不住笑出声来,指着她:“你这张嘴啊……唉……罢了,既然抱出来了,等会儿也去佳善宫那边走一趟罢。”
提到曲太后那边,袁太后脸上笑色淡了些,“只是别太靠近了帐幔,让圣母皇太后远远的看上两眼也就是了。”